线下,她的身影半明半暗,乌黑的发丝散在脸颊旁,脸庞细腻柔和,如同含苞待放的玉兰。
相柳铺完床,轻飘飘地过去从背后抱住小夭,淡淡地问:“你怎么发现的?”
小夭抬头吻了他的下巴,笑说:“我对以前认识的故人还算上心,闲暇时派人打探过他们过得好不好,却不曾想有人暗地里照拂着他们,还在隔壁安置了一套屋子,思来想去也就你能干这么不留名的事了。”
相柳勾着唇角,像是打赌一样说:“我长记性了,下次保证让你猜不着。”
小夭笑,顽皮地说:“你若是喜欢我猜,倒是乐意奉陪。”
眼看快要到正午,腻歪了一会,相柳松开小夭,和小夭一起去厨房,食材已经备好,小夭掌勺做菜。相柳以前来回春堂送礼的时候一般也就随便喝点酒就走了,吃过小夭做的好吃毒药,却没怎么吃过她做的寻常饭菜。
她做的毒药味道很好,全天下也就他能欣赏这样的厨艺。
大将军负责洗菜切菜,辰荣王陛下负责发挥自己举世无双的厨艺。他们就像世上最平凡的夫妻,做着最寻常的事。
小夭特意给相柳煲了一个晶莹剔透、嫩滑爽口的羹,相柳一口接一口,虽然表情很平淡,但压根没停下。
小夭笑盈盈地看着相柳问:“味道如何?”
相柳知道自己刚刚很没出息,淡淡地说:“还不错。”
看着吃得空空的小碗,小夭得意地说:“全天下也就我能做这么好吃。”
相柳笑:“那我可得好好品鉴一下。”他又尝了好几道菜。
“你在这菜里加了茜草粉?”相柳品了一口和常规味道不同的菜,淡淡地问小夭。
刚刚他切着菜,没细看她放了什么,粉末也并不容易被看出来。他以前饿急了什么都吃,自然吃过茜草。这东西能吃,但一般没有神族会拿来吃。
小夭很是欣赏,赞说:“你很懂嘛,我这菜给以前捡的好多人都做过,谁也没吃出来我放了什么,就算御厨也未必吃得出来。这么多年我居然还能找到厨艺的知音。”
相柳一派理所当然云淡风轻,只是弯了弯桃花一样的眼。
两个人一起去河边洗碗后又去了回春堂。
桑甜儿如今已经是个有些年老的妇人,在回春堂坐诊,很多年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收到了一些医书,她研习了以后水平越来越高,回春堂自然名气不减当年。串子平日里帮着她做药。老木已经非常老了,但他高寿,无病无灾,如今只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串子把老木当作父亲,给他养老。
小夭和相柳来到回春堂的时候,几个少年少女正在门前玩闹,病人们坐在堂里等着抓药。
只负责按照药房抓药的串子虽然在医术上没什么造诣,但是眼尖手灵,如今虽然是个老头,但也还能跟得上,桑甜儿身边有个中年男子跟着她一起看病。
串子看见相柳和小夭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来路非凡,两人都长了张惊为天人的两张脸,他本来以为几十年前不见了的叶十七是他此生看过最好看的,却不曾想还有更惊艳的。
他不知道,相柳当年在玟小六消失后来过好几次,只是每次都化形成了他们那个几乎消失的邻居。这个邻居很少出现,串子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住又什么时候离开,这人每次来都会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缺的或者麻烦,串子儿子的娶亲他送了礼,还给串子女儿加了嫁妆,是个很好的怪人。清水镇以前一直是三不管地带,怪人多,不奇怪。串子感谢人家,帮人家看着屋子不进贼。
昨天,串子见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那好人的朋友要来住一段时间。
串子惊了一会,把抓药房的事丢给捣药的儿媳妇,喊门口的小孙子过来捣药,那孩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抛下妹妹和伙伴过来干活。
桑甜儿也注意到了这边,知道来了大人物,让儿子继续看病,自己和串子请人家进去坐。
小夭在院子里见到了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老木,他躺在树下的躺椅上合目而睡,院子里晒着很多药材,还有个很小的孩子安静地坐在地上玩。
串子搬出来几个凳子请小夭相柳坐下,忐忑地问:“请问二位贵客来是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相柳和小夭随意坐下,也让串子和桑甜儿坐下,相柳淡淡地说:“我们来看看故人。”
这个声音对串子来说并不那么陌生,甚至是深刻。串子惊了半天,结结巴巴问:“您是相柳大人?”
相柳曾经来回春堂送过礼,喝过酒,和小六关系好像还可以。串子听说人家如今是名满大荒、一人之下的大将军,一直怀疑自己那个好邻居说不定就和相柳有关系。
可是小六呢?玟小六自从被那位轩带走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相柳不置可否,串子慌忙拉着桑甜儿拜见,却不曾想小夭阻止了他们。
大将军和辰荣王是夫妻,全大荒都知道。而这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