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司未来，不为他利。”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甚至颤抖了起来。
“他利？”埃沃思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玩味中又有一些警惕，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沉默片刻。起身踱步到马克·林面前，又说道，“年轻人，风险就是额外报酬。我这里还轮不到你替公司决策，懂吗？”说到最后，他脸色铁青，伸手按住马克·林的肩膀。
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马克·林面临巨大的压力，他甚至都不敢呼吸。只见他一点一点抬起头，牙齿咬着嘴唇几乎发白，他强迫自己和埃沃思对视，心里猛烈地挣扎着，终于认命般地说了出来，
“这是个不合规的交易！难道审计不会发现吗？数字签名、自动流程审核，哪个程序不能发现！您难道是要找黑客组织伪造数据——”
“马克·林！”埃沃思·李终于动了怒,用力地扣住马克的肩膀，用一种阴沉冰冷的语气警告道，“我是公司的CEO，我比你更清楚！下次再指手画脚，有的是更沉稳的助理人选。”
埃沃思说完便松了手，走回办公区域。他靠着悬浮椅，瞪着马克·林，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真以为自己了解这个世界吗？收起你无用的天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马克·林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用完了所有的勇气。有一刻，他甚至感觉自己死了，不，应该是已经死了但又勉强活过来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着情绪，努力保持着以往的状态，“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决定去做的。您最忠实的追随者仍然是我。”说完，马克·林扯动嘴唇，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笑。
“你最近太累了，我给你批假，去矩阵之梦好好放松。休假回来，公司有一个收购项目你来主导。”埃沃思·李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冷静，挥手就在系统里提交了特殊批假要求。
马克·林僵硬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他真的已经尽力了，甚至不惜赌上了事业前途，但是很可惜仍然不能让埃沃思·李改变决定。
正当他走到门口，马克·林鬼使神差地低声道，“所以夜影会出现在光明里吗？”
走出办公室的马克·林身影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林恩。“我为自己的表演拍手！”她侧头，双手在耳侧小小地拍手。光栅耳环叮当作响，光晕流转，“鱼饵已经抛了，埃沃思应该开始怀疑了。旺财，走，咱们进梦境里的赛博空间。”
说罢，她脖子上的神经网络项链闪烁着，能量纹身随着精神力波动也泛出幽微的蓝光。
埃沃思·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墙上挂着的是著名电子艺术家创作的抽象画:用无数个数字0和1排列，通过颜色变化，细腻地勾勒了一双眼睛。每当有人靠近，眼睛里就会出现亮光——就像看见了光明。
他听到了马克最后的那句话，“夜影会出现在光明里吗？”画中的那双眼睛里究竟是光明还是夜影？埃沃思·李脸色阴沉地难看，他感觉到自己被下属威胁了。一句语意未明的话，于他而言，就像是平地惊雷。
作为自己的助理，马克的能力不可能只发现交易不合规，他一定知道更多！他说黑客，他说夜影！埃沃思心跳加速，脑中快速地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的休息区域，沙发上放着他进入“赛博空间”的思维接口设备。这个接口设备名叫“思维者”，是矩阵科技联合钢铁巨擘研发的产品，也是光明制造科技痛失的一笔大单。该设备外形类似一款头盔。
头盔上镶嵌着许多细小的线路和晶体，这些线路和晶体与用户的神经系统相连接，通过一种先进的生物电信号转换技术，将用户的思维和意识转换为虚拟世界的信号，用户可以与虚拟世界进行互动，感受到真实的触感和情感。
在矩阵之梦里，埃沃思有自己的CEO专属空间。整个空间以深蓝色为主调，大片的透明玻璃后有纳米级别的光栅，随着埃沃思意念呈现动态的矩阵图案。
埃沃思·李打开了他的办公桌——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台。随着投影台的启动，他向投影台输入了一串代码，这是启动加密通话信息渠道的指令。只见一片蓝色扫描光束开始加载，在扫描埃沃思全身后，第二道验证程序启动。空间里出现了虚拟投影键盘，埃沃思伸手输入一个高度复杂的动态随机密码。这个密码只有埃沃思本人知道。在验证成功后，第三道验证程序——声波验证开启了。埃沃思对着特定的麦克风，开口道，“矩阵里的光明，是夜影也是曙光。”在通过了系统的声音分析和声波模式后，第四道验证程序——脑电波验证加载完成。全息投影平台向埃沃思大脑发出一种特殊的电磁信号，这种电磁信号只有本人感知和识别，系统在分析了他的脑电波响应后，最终确认了是他本人操作。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什么事？”
“暂缓交易，可能有泄露风险。”埃沃思快速地打字，手指与投影键盘相触，几乎有了残影。
“Delete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