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来回踱步。
“少爷别丧气,这马上就要到春蒐(sou)的日子了。等这阵子过了,江小姐想必也有空闲一同参加,届时再约她出来商量博燕小姐芳心的对策也不迟。”小厮怀玉说到。
“啧,也只能这样了。”苏清秋舒展皱眉。
他自小便喜欢燕山月,但燕山月一直都对他爱搭不理的,只能借着找江情的由头才能多在她面前晃几眼,甚至为此拜了江情为师傅。
想来应是他不擅文武,整天不学无术令她生厌。
江情也说教过他,他也想着尝试努力一番。可他胸无点墨、志不在此,着实坚持不下。
本打算放弃,可江情却突然转变态度还鼓励他,说愿意帮他。
这要是在春蒐时制造些什么小意外,搞些英雄救美的小戏码,山月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心生爱意。
他准备把想法告诉江情,和她一起计划。
一想到这苏清秋便直愣愣地傻笑起来。
石丞相府
书桌旁,石念远手里拿着一封有些时日的书信神色凝重。
石念远一直没想明白上次晚宴母亲为何要公然提起江情与表哥之事。
晚宴结束前母亲便提早离开,之后一直称病不见人,以致今日都未能见母亲一面问其中缘由。
那日奸情被发现,他有想过江情会把事闹大。自己也就罢了,但怕会危及表哥和父亲的名声就先去告知母亲。心想母亲贵为长公主,应是能把这事给压一压。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他本都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以及面对母亲失望的神情。却未成想萧沉云知道后只是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甚至意味不明地勾唇浅笑。
若是旁人,怕会误以为是听到了什么好事儿。
“事既已做了,便要想着日后的代价。”萧沉云唇齿轻启幽幽的说到。
“儿子自知有愧,但错在于我,代价于我身上便可。就怕此事揭露,败了父亲表兄和母亲的名声。”石念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呵,你倒是大义。好了,本宫乏了,退下吧。”萧沉云扶额摆了摆手,示意石念远退下。
母亲对他一直都冷淡凉薄,见她这般石念远也没有再纠缠下去。
思绪回笼,那日母亲虽未答应摆平,但为了父亲和他以及她自己的名声,也不至于上赶着提及此事啊。
莫不是母亲她知晓江情不会将实情和盘托出?刚好借此机会挑明两家关系,免得节外生枝?
书桌离窗户近,恰巧他又有开窗通风透气的习惯。不过此刻已值夜晚,这凉风不免沁人心脾。
石念远起身离开书桌来到窗边。
正准备伸手将窗户关上,却发现了走廊角落的人影。
“表哥?”他与表哥在那事被发现后基本上没说过几句话,就连见面也都是那日晚会草草几眼。
“我明日就要离开京城,品悦我已经转交到江情名下,也算是给她的补偿……”说话间石澈就进了石念远的房内。
“覆水难收,皮面上的补偿怎能修补内心的结痂……”石念远低下头不看石澈。
“此事不怪你,是我……”
“好了,不提此事。你何时回来,离开京城又要去何处?”石念远打断石澈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会先去江南,至少得帮祖母打理一下老宅再说之后的事。”
“我来这就是想问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两人来到书桌旁,似乎还要在临行前温存一夜。
石澈揽上石念远的腰将他抱在桌上,凑近他的唇。
石念远垂眸不愿看他,视线落在桌上落有秋风客三字的那封信件,原本被□□晕染了的双眼又恢复明智。
石念远偏过头推开石澈:“我不去。”
“你走吧,以后我们还是非必要不要再见面了。”石念远语气温和地补充到,下了桌走近内室。
石澈看着那样瘦弱的背影,却又如此决绝。
终是他没有握紧数件至宝,失去一切。
幽静的夜晚,凉风阵阵袭来。
石澈的身影也消失在无人的街道。
石澈走了,石念远苦笑自嘲。
他是怎么会喜欢上自家表兄的呢,他也说不清楚。
是在学堂被同辈欺负时他施以援手,还是在父亲每一次打骂时他都会来护着,亦或是本就血脉相连互相吸引。
他在心底挖了个洞,将这等禁忌□□之事埋藏其中。
未曾想江情的《关山无月》似是在他心底浇灌一番,给予他的书信又似在他心底施了肥搬走了压在上面的石头,他的自私使那等恶花助长。
虽是收到江情的书信,但他也有贼心没贼胆。他怕在表明心迹后表哥会厌恶他,他就会像一只以被扒了皮的鲮鲤(穿山甲)无处遁藏。
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