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百鸟园里。”鄢向晚把门闩插好,朝院内走去。
“老夫乐意。”白鹤化形成人,青丝玉带,剑眉绛唇,额间金纹,更添风韵,遇雪则清,经霜更艳,俨然一位翩翩公子。
鄢向晚都不忍心戳穿:“是呀,百鸟园衣食无忧,怎会有鸟会拒绝呢?”
有人一击命中,直戳要点,揭开他吃软饭数百年的丑恶行为,白鹤立即暴跳如雷:“休要胡言!你这小妮子,当真……”
“当真什么?”鄢向晚回头,那眉眼盯着这位张牙舞爪的软饭硬吃鸟。
“……”白鹤语塞,她不知用了什么邪术,使他心甘情愿的与之完成契约。他总觉鄢向晚不简单,还是忍不住问:“妮子,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让老夫心甘愿与你结契?”
鄢向晚佯作惊恐万分,双手捂住面颊:“什么?邪术?我就一个弱女子,毫无修为,怎会邪术呢?”
“……”白鹤无言以对,以他的修为看来,面前这个小娃娃确实没有撒谎,毫无修为。可现在契约已成,她若看不惯他想将其除之,轻松的如捏死一只蚂蚁。一千年的老白鸟竟玩不过一个小孩子,他认怂:“老夫不同你这只小娃娃计较。”
鄢向晚嗤之以鼻。
“我名鄢向晚,你的话,就叫你小白好了。”鄢向晚说。
“嗯?”白鹤不愿,傲世轻物,“俗气!老夫有名字,老夫叫玄清。”
“……”鄢向晚无奈,又问,“需要给你单独准备房间吗?”
在鄢向晚面前还能守住底线,玄清洋洋得意,指着庭院内的那棵歪脖子树说:“那可棵树正合我意!”
“行。”鄢向晚应。不挑地方的鸟也省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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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走紫藤萝的檀溪回到房间,翻阅典籍,将其存于白脂中,并缩小为拇指盖大小。经过几番炼化,檀溪捏起它对着从窗外投来的太阳光欣赏着,娇小玲珑,晶莹剔透,里面的紫藤萝清晰可见。
那一瞬间,檀溪仿佛看见了百里惊华站在紫藤萝瀑布旁,对着她笑。
忽然,窗户前出现什么,挡住光线。
檀溪收起紫藤萝,才看清了趴在窗前的人。
“师姐!”檀溪起身作揖。
“不必拘礼。”鄢向晚嫣然一笑。
檀溪不明白鄢向晚为何到来,她与鄢向晚只说过几次话,谈不上了解,关于鄢向晚的事情都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
“请问,师姐是有什么吩咐吗?”檀溪礼貌试探。
鄢向晚托腮,笑容不散:“吩咐谈不上,只是想好心提醒师妹一声,师父他老人家如高岭之花不可亵渎,奉劝师妹最好别有其他心思呢。”
檀溪笑容僵住,忍不住怀疑鄢向晚是羡慕她。尽管鄢向晚早她几百年拜入师门,却不得师父青睐,对比之下,檀溪的处境似乎比她好太多。
待檀溪回过神来,鄢向晚已经离去。
檀溪重新拿出紫藤萝握在手心,她自知心中崇敬百里惊华,此次来仙域也只为拜于他座下,学习仙术,别无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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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梓山。
关于阮轻浣抱回一枚蛋的事,再次引起了四方会谈。蛋便放在桌面中间,四人围坐,盯着这个蛋迟迟不敢言。
“师姐,你为何会允许她带回一枚蛋?”思垣纳罕。
“这蛋又没花钱。”练渔歌理直气壮。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思垣看了一眼阮轻浣,问,“这枚灵蛋已成型,且蕴含灵力,倘若不能孵化,不仅扼杀了他,还断送了他的修行之路。”
“二师兄别担心,我肯定不会扼杀他的。”阮轻浣保证。
“难道你去孵?”思垣脑中立刻浮现出阮轻浣缩在被窝里抱着蛋,整日闭门不出,如慈母般抚摸灵蛋的情景,不禁摇头。
“不不不……”阮轻浣窘笑,“当然不是我。”
“那是……”思垣突然想起来阮轻浣见过槿汜变成鸟的模样。他看向槿汜,脑中立刻浮现出另一个画面:槿汜化身大鸟,整日蹲守在鸟窝内孵蛋的情形,还无人替班,思垣只能端着吃食去窝旁喂他。
“看着我干嘛?”槿汜突然头皮一紧,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将他们心里的想法拒之千里,“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孵蛋?”
“莫要拿三师兄打趣了。”阮轻浣解释,“与覆春阵类似,然后更温暖些,更潮湿些便可。”
阮轻浣于屋内为灵蛋垫上干草,以竹箱罩之,防止风袭,结阵,根据离开前探知的鸟妈妈腹下温度进行调节。
一切准备就绪,只为等待灵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