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撒娇道:“知道皇上对容儿最好了,皇上快说是怎么做的?”玄凌看着陵容的大眼睛,忍不住捏了捏陵容的脸,缓缓道:“其实也不难,不过是拿海棠秋日结的果子放在蜜糖里腌渍。只是腌渍的蜜糖是用每年三月三那日的蜜蜂摘的梨花蜜兑着冬天梅花上的雪水化开,再滚进当年金银花的花蕊,用清火煨制。煮到蜜糖里的花蕊全化不见了,再放进填了玫瑰花瓣和松针的小瓮里封起来就完成了。”陵容惊讶道:“乖乖,这还不难呀。也亏得皇上记性好,竟记得这般清楚,佩服佩服。”
玄凌坐起身来,捏着陵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笑说:“你这妮子促狭,这是夸朕呢还是损朕呢?嗯?”陵容连忙求饶道:“那自然是夸皇上啦,皇上英明神武,聪明睿智、龙章凤姿、才兼文武,实乃天纵之圣、千古一帝呀。”
玄凌被陵容夸得都想捂住她的嘴了,笑道:“你说你,''千古一帝''这样的词也是能随便用的?”陵容嘻嘻一笑:“古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在我眼里就是这般呀。”说完还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玄凌。玄凌忍不住亲了亲陵容,低声道:“容儿的情谊,朕必珍重之。”又摸了摸陵容的肚子道:“再过几日就找机会公布了吧,不能时时来看你,又不能安排太医为你安胎,朕心里时刻都在担心。”
陵容心中一暖,感动道:“陵容知道皇上是为了保护陵容才这般的,''集宠于一身也是集怨于一身''容儿都明白。”玄凌道:“终究是委屈了你,你要好好的,给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才好。”陵容拉着玄凌的手晃了晃,嘟哝道:“要是这胎是个女儿,皇上可会失望?”玄凌拿起陵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笑道:“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朕都喜欢。”
陵容感叹道:“在我们那个世界,我这个年纪还在学堂读书呢,现在我都要生孩子了。”玄凌奇道:“你那个世界还允许你这般年纪的女子读书吗?可有什么原由?”陵容坐起身来,面对着玄凌,认真道:“这有中听的原由和不中听的原由,皇上想听哪种?”见她这么认真,玄凌也多了几分尊重,道:“朕倒想听听这不中听的原由。”陵容笑道:“这原由说出来可有些大逆不道,皇上可得先恕容儿无罪。”玄凌自是答应。陵容略略思索了一番,开口道:“世间万物,众生平等。那男女生来也是平等的,知识、社会资源,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权利获得。更有一位我们那个世界的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玄凌听得此话,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自古以儒学治国治家,男尊女卑已深入人们心中,信奉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现在竟有人跟他说“男女生来平等”,果真是大逆不道之语。
陵容见玄凌不说话,心如擂鼓,正惶惶然间,听见玄凌问:“那中听的原由呢?”陵容深吸一口气,轻抚了抚心口,缓缓道:“在我的那个世界有这样一句话‘女子读书可以改变三代人’,女子读书知理懂理,上可孝敬父母,中可服侍丈夫,下可教导子女。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孩子的幼年时期陪伴最多的都是母亲,而母亲的品行和处事方式都会在生活中给孩子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的造成影响。就像三皇子,我想皇上定在他身上看到过悫妃娘娘的影子。”玄凌沉吟道:“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思想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只需要先种下种子,来日定会生根发芽。
陵容笑着转开话题:“皇上准备拿眉庄姐姐怎么办?”玄凌嘴边噙着一抹冷笑道:“朕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前世她因朕不信她对朕心灰意冷,这一世朕给她选择的机会,若她还如前世般作出不知廉耻之事,那……就不用留了。”陵容微微点头。阳光隔着湘妃竹帘子斜斜的透进来,地砖上烙着一亘一亘深深浅浅的帘影,一时静淡无声。
半晌,陵容回头,见玄凌已合眼沉沉睡去,牵着陵容的手却不曾松开。陵容撑不住困倦,也依偎在玄凌旁睡着了。
已是近黄昏的时候了,陵容还未醒,双目轻瞑,宁和地安睡,嘴角凝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做什么好梦。玄凌静静看着怀里的陵容,岁月静好,莫不如斯。陵容悠悠转醒,睁开眼对上玄凌的目光,羞得连忙闭上眼不敢看。玄凌笑着拉了陵容起身,牵着她一起坐在妆台前,执了象牙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替陵容梳着长发,两人不时含笑对视。镜中的人神形娇慵,流慧胜波,羞晕彩霞,微垂螓首浅笑盈盈。还未到掌灯时分,黄昏的余晖隔着帘子斜斜射进来,满屋子的光影疏离,晦暗不明,像在迷梦的幻境里。
螺钿铜镜上浮镂着色色人物花鸟的图案,是交颈双宿的夜莺儿,并蒂莲花的错金图样,漫漫的精工人物,是西厢的莺莺张生、举案齐眉的孟光梁鸿,泥金飞画也掩不住的情思邈邈。镜中两人含情相对,相看无厌。玄凌执起妆台上一管石黛,“容儿的眉色淡了。”陵容低笑:“容儿每日都窝在菡萏院里,哪有画眉,那就请皇上给容儿描眉吧。”玄凌捏了捏陵容的鼻尖“调皮”,随后神情专注,像是在应付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玄凌的手势极为熟练,认真画就了,对镜一看,画的是秋娘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