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看着陵容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正要讲话,却听到陵容低声呢喃:“妾..妾身伺候皇上更衣”,一双柔夷缓缓扶上玄凌的胸膛。玄凌哈哈哈大笑道:“安卿如此可人,让朕来好好疼你。”
一夜春深。
“皇上,该上早朝了。”李长站在帐外,后面跟着一溜儿端着洗漱用具的小太监。玄凌望向身边熟睡的女子,只见眼前女子乌发如瀑、睡颜柔和,嘴角挂着甜蜜的浅笑,玄凌心头微动,蓦然间忆起侍寝时她娇羞爱慕的眼神,不由轻叹一声:“恩,走吧。”玄凌穿着寝衣掀开帐子,在李长的服侍下很快的收拾好,前往早朝。
玄凌走后一刻,陵容悠悠转醒,回想起昨晚自己体力不足,只一次便浑身无力了,只得任由玄凌摆动的场景,随即羞红了脸。陵容想着还要去给皇后请安,扬声道:“谁在外头?”有守在殿外的一队宫女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鱼贯而入,为首的仍是芳意,陵容轻声唤她:“芳意姑姑。”
芳意守着规矩,领着人跪下行礼道:“小主金安。”陵容忙示意她起来,芳意含笑道:“皇上五更天就去早朝了,见小主睡得沉,特意吩咐了不许惊动您。”
陵容忆起昨晚,羞得低下头去。芳芳意只作不觉,道:“奴婢侍奉小主更衣。”说罢扶陵容起身。
陵容由着她们梳洗罢了,随后褪下手上一副金钏放在芳意手心:“昨夜至今多谢芳意姑姑,小小心意你且收下。”芳意跪下道:“奴婢不敢当。”陵容含笑执了她手:“还望姑姑不要嫌弃。”芳意见陵容这样说,只得受了,起身端了一盏汤药在陵容面前:“这是止痛安神的药,小主先服了吧。用完早膳即刻就要去昭阳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素性不喜焚香,又嫌宫中只有女子脂粉香气太俗,因此每日叫人放了时新瓜果在殿中,或湃在水瓮里,或端正搁于案几上。听史美人说起,皇后这样的巧意,如果在夏天,满廊子底下都是香气,连呼吸间也会感到甜丝丝的舒服。若是冬天,一掀帘子进去,暖气带着香气扑过来,浑身都会感到软酥酥的温馨,别有一派清新味道。
按规矩妃嫔侍寝次日向皇后初次问安要行三跪九叩大礼,锦垫早已铺在凤座下,皇后端坐着受了礼。礼方毕,忙有宫女搀了陵容起来。
皇后很是客气,嘱陵容坐下,和颜悦色道:“生受你了。身子方好便要行这样的大礼,只是这是这祖宗规矩不能不遵。”陵容轻轻答了“是”,道:“臣妾怎敢说‘生受’二字,皇后母仪天下,执掌六宫,能日日见皇后安好,便是六宫同被恩泽了。”皇后闻言果然欢喜,道:“难怪皇上喜欢你,果然言语举动讨人喜欢。”依言答了谢过。皇后又道:“如今侍奉圣驾,这身子就不只是自己的身子了,顶要好好将养,才能上慰天颜,下承子嗣。”“娘娘的话臣妾必定字字谨记在心,不敢疏忽。”
皇后言罢,有宫女奉了茶盏上来,皇后接了饮着,她身侧一个宫女含笑道:“自从安小主病了,皇后三番五次想要亲自去视疾。怎奈何太医说小主患的是时疾,怕伤了娘娘凤体,只好作罢,娘娘心里可是时常记挂着小主的。”
陵容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年纪,服色打扮远在其他宫女之上,长得很是秀气,口齿亦敏捷,想必不是剪秋就是绘春了,忙起身道:“劳娘娘记挂,臣妾有娘娘福泽庇佑才得以康健,实在感泣难当。”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宫中女子从来得宠容易固宠难。安才人侍奉皇上定要尽心尽力,小心谨慎,莫要逆了皇上的心意。后宫嫔妃相处切不可争风吃醋,坏了宫闱祥和。”陵容一一听了。絮语半日,见陆陆续续有嫔妃来请安,才起身告退。皇后转脸对刚才说话的宫女道:“剪秋,送安美人出去。”剪秋引在陵容左前,一路无言。转眼到了凤仪宫外,剪秋方回去了。
陵容回到长杨宫,宫人眉眼间俱是掩抑不住的喜色,陵容得宠,他们后面的日子才有指望。新人侍寝后晋封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午膳时分,便有内侍传旨意晓谕六宫,晋安美人为正六品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