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欧瑾已经脱离了危险,褚酒酒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但是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更不接受医生检查。
他只要见褚酒酒。
梁易实在没法子,只能求着褚酒酒过来。
池炎跟在褚酒酒身后,无奈道:“真的假的呀?梁易说的好像你要是不来,欧瑾就要跳楼自杀一样,他是失忆了,又不是精神病。”
褚酒酒摇摇头:“不知道真假,去看看再说。”
池炎又说:“听说欧瑾的弟弟就有精神病,欧家该不会有精神病史吧?那你们俩的孩子……”
褚酒酒白了他一眼:“你才有精神病史。”
池炎撇撇嘴,跟着褚酒酒走进了病房。
梁易看到褚酒酒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
“褚小姐!您终于来了,快看看欧少吧,他一直念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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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炎笑着说:“怎么又叫上欧少了?不叫院长了?你不会真的被解雇了吧?”
梁易无奈道:“他完全不记得我了,我叫他院长他不信啊,也不理我,我只能说是霍总派来接他回国的,这样他还能跟我说两句话。”
池炎笑眯眯的:“这鬼主意谁给你出的?霍云骁?”
梁易乖巧点头:“对啊。”
池炎一乐:“霍云骁果真是个老狐狸。”
欧瑾看见走进来褚酒酒,眼神一亮,立刻从床上起来。
“小九!”
他的右腿骨折,肋骨也断了,猛地起身根本站不稳,直接往地板上栽倒。
褚酒酒大步走过去,一把接住了他,半蹲在地上,懊恼道:“你起来干什么?”
欧瑾拧着眉,伏在褚酒酒的肩膀上,声音微哑:“好痛……”
褚酒酒赶忙问:“哪里痛?”
“胸口,头也痛,浑身都痛。”
褚酒酒道:“池炎,过来帮忙。”
欧瑾立刻往褚酒酒怀里躲:“他是谁?我不要他帮忙。”
褚酒酒无奈:“那……算了。”
她架着欧瑾起身,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给他调整了床头高度,又在后腰垫了两个软枕。
在这个过程中,欧瑾一直紧紧的拉着褚酒酒的外套不松手。
褚酒酒忙活完,看着自己外套下摆攥着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问:“抓着我干什么?”
欧瑾:“不抓着你,你又走了。”
褚酒酒心里微痛:“松开。”
欧瑾垂下眼帘,问:“你又生气了吗?是因为我跟着你上了游轮,给你添麻烦了吗?”
褚酒酒一愣:“你在说什么?”
梁易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褚小姐,我问过霍总欧少说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他现在的记忆基本停留在六年多以前去K洲找你的时候,据说你们当时参与了一场公海游轮的枪战?他记得最近的一件事就是这个。”
褚酒酒的眸中闪过讶异。
她自然是记得这件事的。
当时欧瑾在游轮上执意和她并肩作战,却在混乱中为她挡了一枪,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
难不成……这一场车祸直接让他的失去了这六年的记忆?直接回到六年多以前了?
欧瑾还抓着褚酒酒的衣服,问:“小九,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褚酒酒一怔:“欧瑾,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欧瑾点头:“K洲,医院。”
褚酒酒和池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过了惊讶。
褚酒酒狠了狠心:“欧瑾,你搞错了,这里是哥本市,我们早就不在K洲了。”
欧瑾一愣:“哥本市?这么说你愿意离开K洲了?你喜欢住在这里吗?那我也可以住在这里,不过我在这里没有房产,我这就准备!”
“不是!”褚酒酒说:“欧瑾,我不是和你离开K洲,我是离开你!”
欧瑾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给你挡枪的时候,你答应我办完事就跟我走的,我们说好的。”
褚酒酒想起当时欧瑾脸色苍白倒在她怀中,胸口的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可那双桃花眼还是漂亮又勾人,温柔的望着她。
“小九,你别哭呀,我死不了,我就是……就是想带你走。”
当时的褚酒酒确实答应了。
怎么可能不答应呢?第一次有人站在她前面挡住枪林弹雨,心软的一塌糊涂。
欧瑾抓着褚酒酒,问:“小九,你怎么不说话?”
褚酒酒沉声说:“欧瑾,我们五年前就分开了,你……”
“嘶——”
欧瑾突然抱住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痛苦的蜷缩在床上。
“欧瑾!欧瑾?!”
褚酒酒连忙查看欧瑾的情况,一边喊道:“梁易,叫医生过来!”
“是!”
欧瑾蜷缩在床上,手握成拳痛苦的捶打自己的头部,甚至直击太阳穴。
“好痛……好痛……”
褚酒酒看着欧瑾的额上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欧瑾的眼中时而清明时而迷茫,求助的看着褚酒酒:“小九……好痛啊……”
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