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回,陆栖迟从被子里朝着窗外看去,天色已有些晚了。两个赤条条的人在温暖的被窝里相拥,陆栖迟搂着江豫的脖子撒娇:“都怪你,本来应该先去买些吃的。”
江豫正拨弄她的头发,一缕一缕整理好,听她这么问很自然的答道:“那一会起来穿上衣服我们去买点。”
陆栖迟摇摇头,将他刚拨弄好的头发摇乱,道:“我没力气走了。”
听了这话,江豫笑了一下,笑的和煦又明媚,他伸出指头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道:“那你就在被窝里躺一会儿,我去买,饿不着你。”
陆栖迟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两个人又商量了晚上要吃什么,交代了江豫要买的食材才让他去了。
第四天的上午,陆栖迟裹着一条被子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明媚的天气,附近错落的房子和小路,自言自语道:“济州岛啊!不知道是什么风光……”
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江豫听了她这话,抿着嘴笑了。两个人别说出去玩了,从江豫第一天从超市买来了食材之后,两个人一步也没踏出去过。像不知餍足的似的做/爱,饿了就做些饭来吃,累了就睡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在做/爱。像是对这么多年的亏欠一样心安理得,没羞没臊。
中午两个人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天还很亮,只是太阳已经偏西了。江豫叫陆栖迟起来出去逛逛,陆栖迟有些懒懒的,浑身没有力气似的。可又想起今天已经是来济州岛的第四天了还没有出去过,便听话的起床穿衣。
江豫穿了一件厚呢料夹克,黑色的,衬得帅气挺拔又温柔内敛。陆栖迟也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料子的风衣,裹了一条驼色与黑色两色双面的格子花纹围巾。江豫在门口等她,看着她急慌慌的一边围围巾一边下楼,笑着嘱咐她不要跑。陆栖迟快步走到门厅,扶着江豫将鞋子穿好,江豫却又将她的围巾下面的领子翻好这才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他们住的这片区域很大面积都没有高楼公寓,都是一栋一栋的简式小别墅,或者是那种红蓝顶的民房,家家都用黑色的石头垒砌围墙围住房子,小马路纵横其中,然后就是大片的乱石荒草。冷风呼呼吹过,略感觉萧条落索。他们顺着来时的那条小路往沿海公路那个方向走去,路边有一个便利店,再往前走有几家饭店,看着牌匾和门上贴的图片可以分辨出,一家是汤饭、一家是海鲜面、一家是烤肉店。他们两个还不饿,想先去海边溜达溜达,回来再吃饭。于是两个人又往前走了走,走到了一个路口,这才穿过马路来到了海边。
马路的旁边有一条特定给步行的人留出来的沿海观光道,走不远就可以看到下到海边的台阶,从台阶下去就真的到了海边了。而济州岛的大部分海边都铺满了黑色的礁石,他们便又往前走了好一段儿。这时已经接近五点,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天色已经没有刚才出门时那样明亮。远远地看见了沙滩,陆栖迟高兴的不禁晃起江豫的手,兴奋道:“江豫,你看!”
江豫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笑的十分高兴。她像个没见过海的小孩儿一样跑了起来,江豫被她牢牢地牵着,也跑了几步。跑到台阶处,因为那个台阶比较陡,两旁又没有扶手。江豫就先走下去台阶,然后扶着陆栖迟小心翼翼的下来,当鞋子从最后一阶台阶迈向沙滩,踩到沙滩往下陷了一点的时候,那种喜悦与兴奋是从内迸发出来的。
此时海水已经退去,整个沙滩是那种湿润半干的状态,鞋子踩上去会留下一个小坑,一步步走的时候鞋跟处还会翻起一小撮湿润的沙子。海水翻涌着白色的浪花一下上岸,一下又抽身退去。循此往复。
两个人沿着浪花走了很久,此时西边的天已经完全没有亮光,只是那半边的天色还比四围亮一些,浓郁的橙红色霞光铺满了整个西方的天空,向四面氤氲着,消散着,然后与深蓝色的天幕交接,将被风拉的细长的云也晕染出好看的深紫和浅紫色。倒映在海面上,汤汤泻泻,极致绚烂。陆栖迟和江豫两个人紧紧的牵着手,相偎着,一同立在沙滩上看着这绚烂的晚霞。
陆栖迟是个画家,喜欢流连美景,最喜欢看云看晚霞。有时候看霞能看很久,那时候她总是想,像她这样看天都能看呆住,别人看她是不是觉得很傻,也不会有人陪她做这傻事吧。
而此刻,她不禁侧头看了看同样沉浸在这一刻的景色里的江豫,内心是如此欢喜,嘴角忍不住的上翘。江豫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侧过头来低头看她,看着她满眼的欢喜,忍不住也笑了,嘴角上翘着,低头亲吻她。海水依旧在拍打着沙滩,若此刻末日也心甘。
过了一会儿,江豫突然说:“你闭上眼睛,我准备了一个小东西。”
陆栖迟嘴角的笑容都抿不住了,一边听话的闭上眼睛,一边兴奋的跳脚,嘴里不住的问什么啊?是什么啊?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江豫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像个小竹筒一样的东西放在沙滩上,然后掏出打火机,在点燃的那一刻一边向陆栖迟跑来一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