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全是从家菜馆那打包回来的,原装打包,盆是盆,盘是盘,不方便一把提上来。
江明达和刘娴丽上上下下各跑了两趟才拿回来,他是老司机,开车稳当,路上一点料都没洒,用来垫底的塑料桌布干干净净。
大合汤特意不加辣,有手工肉丸、鱼丸、萝卜丸和蛋片,适合小朋友吃,一人一碗。允许她们上手抓,省事省心,不用挑刺剥骨头,也不用喂饭。
江瑷能安心享受美食,心情特别好,主动说:“江明达,努力挣钱。”
“啊?哦,好的。”
“我的钱快花完了。”
那40万就花完了吗?江明达及时把疑问咽了回去,从裤兜里摸到卡包,递给她。
江瑷没伸手,摇头说:“那一半还没动,现在是替你保管,等过了户,那我能安心拿来花了。”
江明达刚要说话,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对面说两句就变了脸色。挂断电话后,他焦急地说:“圆哥,我大姐家有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去吧。”
江明达抓着手机,心慌意乱地划拉着,嘴上说:“我再找人来帮忙看孩子。”
江瑷催他:“快去吧,找个人帮你开车,你这状态不行,容易出事。不用担心小孩,有人来帮忙,我知道找谁。”
江明达魂不守舍地往外走,江瑷抓起桌上的钥匙,高声喊了他名字。他回头,她朝那边扔过去,他却没有抬手来接,钥匙串擦着胳膊飞过,掉落了。他总算回了神,弯腰捡起,恍恍惚惚说:“你能等我回来吗?”
“行吧。江明达,冷静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你放心。”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她,说:“晚点给你打电话。”
“行。”
江明达赶回来的时候,江瑷被尘螨折磨到快要疯了,费劲地捞裤腿擦药膏。
“怎么了?”
他愁眉不展,江瑷不想再给他添烦恼,只淡淡地解释:“过敏了。”
江明达没有过敏史,也没注意到身边人有没有过这样的事,他只当是跟蚊虫叮咬一样的小范围伤害,因此安心了,放下钥匙,倒了杯水来喝。
“小孩呢?”
“回去了,今天上午,她们爷爷来接走的,娴丽确认过身份。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啊?”他掏出手机一看,懊恼地说,“对不起,那会在忙,没注意到。”
他没打算说,她就不问,只说:“小饼干跟娴丽在睡午觉,江迅他们晚上回来,一会我跟她一块走。”
江明达急了,挨着她坐下,但又不知道眼下能找什么理由挽留她。他将她刚放下的药膏拿起来,看了下,是糠酸莫米松乳膏。她将裤腿又往上挪了些,露出更多的不规则形状的红疙瘩。
他抽两根棉签,挤上药膏,学她那样仔细地涂在疙瘩及周围,越涂越心惊,忍不住问:“要上医院吗?”
“不用,每年闹几回的,吃了氯雷他定。”
小腿上到处是疙瘩,她灵活地翻转腿部,让他能擦到腿肚上的疹子。
小腿擦完了,她没放下裤腿,突然问他:“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看着确实触目惊心,但江明达没有一丝嫌弃,只有心疼。他怕她往心里去,就以玩笑的口吻说:“买奶茶额外添料,加红豆要2块,你这个加量不加价,多划算。”
江瑷无声地笑了,说:“还有很多,继续。”
她想:既然他贪我的色,暂时还贪,那也好,我也借这个机会贪他一点暖。至于他到了哪一天会腻?管他呢,到那时再说吧。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经得住考验,身上的品质,也值得她喜欢。
她站起来,把药膏棉签收进兜里,大声说:“上楼,这儿冷。”
啊?
不是正开着空调吗?
他特意叮嘱过丽妹子,电费管够,不要俭省,随时开着空调。
她原地跺脚,可惜被挽起的裤腿太厚实,摩擦系数大,没有乖乖地归位。
“我来。”
江明达蹲下,帮她理好了裤腿,抬头,发现她正扭头看着自己,眼里嘴角都有笑,看起来特别温柔。
他高兴地笑笑,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淡了许多。
她继续往前走,到楼梯那提前下令:“推着我走。等房子过了户,我给你投资,买那种座椅式电梯来装,坐着上去。”
“什么样的?我现在就去买。”
“那不行,你上下楼没障碍,我专用的东西,得我自己来买。我跟你说,等卖了房,我就有钱了,请你吃烧烤和卤味。”
是你自己想吃吧。
江明达在后方偷笑,她在前面正大光明笑,接着摆阔:“楼上大部分空间没人走动,只是离马路近,灰多而已,不需要那么费劲地扫啊拖的,我送你个吸尘器和擦窗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