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虹城退至门外,依在门棱上两手抱臂,看着天空中云卷云舒,脚边光影交错,屋檐外风雪雨月交替轮回,不知不觉已是一年。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唤醒了在时间里沉寂的人。玉虹城捋了捋长到后背的发丝,抽出脑后的红线在指间缠绕。
他想着刚学的翻花绳,两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只是一个人玩多少有些无趣。他伸头向里看去,只觉里面的人都没动过。他摇摇头生涩的捯饬着手中的红线,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翻的蝴蝶、轿子、织布机、折扇等栩栩如生,他的手指在红线中穿梭,变幻着各种形态,只是此时,他手中的红线湿了,湿的都能滴下水来。
玉虹城收起红线,仰起头看着蓝天白云:“这么灵敏的能力,应该不算一件好事。”
他话音一落,消失在雪花片之中。
玉葵察觉他的消失,头顶上空的结界也在退去,眼前的景象又回到那个晚上。他调整了下状态,坐到玉溪身边,静静地等她醒来。
玉溪还没睁开眼,挣着身子想起来,只是她满头的发簪,楞是没让她动一下。玉葵知道她刚醒,力量还没有全部恢复,这般用力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
他按住她的肩担心的说:“你要做什么?”
玉溪:“玉虹城在这里。”
玉葵:“他已经走了。”
玉溪:“他来这里做什么?”
她定了定神又闭上眼睛说道:“一定是玉凛让他来的。我还真是糊涂,问这种问题。”
玉葵:“你好像......又很讨厌玉凛?”
玉溪手背盖着眼睛沉默了会:“我只是记忆有些混乱,并不表示,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而玉凛却是我一直猜不透的人,我不喜欢这种摸不到底的感觉。我想这一定和我被他抹去的记忆有关,等我找回我的记忆,我就不会这么混乱了。”
玉葵拿开她的手,探身俯到她的面前:“找回记忆会怎么样,你会离开我吗?”
玉溪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得楞住了,因为她也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玉葵面无表情,眼神犀利的追问:“回答我。”
玉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就被她的轻浮和习惯性的,对谁都一样掩埋至心底。她勾起他的脖子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等我拿回记忆再说,我不知道是你重要,还是我失去的记忆重要,总要权衡利弊掂量掂量才好吧。”
玉葵挣了两下,也没推开身上的人:“这么快力量就回来了?”
她摸着他的耳廓,在他额上轻轻一吻,转身坐了起来。她取下头上的发簪,在手里观赏着。玉葵脸颊微红,跪坐在她身后,帮她一枚一枚的取下。
玉溪接过他递来的发簪赞美道:“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
“喜欢归喜欢,一下子买这么多,还全戴在了头上,那就不好看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可能没多想,就想着把最好的,全部给你。不过还好,你是喜欢的。”
“呵,我是喜欢,可我也不喜欢,全部戴在头上啊。”
玉溪撅着嘴略带生气的转过身,他们面对面的看着,四目相对时玉溪只觉不好。那由上而下的压迫感中,似乎有了人类的欲望:有喜悦、有渴求、有占有、有胆怯,再加上他的反应......所有混杂的情绪,像极了那个结界里,他失控的色素绪。尽管他在玉氏人的状态下已经很克制了,他的情感走向还是无法抑制的向外冒着。
玉溪:“虽然气氛已经到这里了,我可并没有意愿和你做。”
玉葵沉默的满脸通红,他微微侧过头去:“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恩。”
“我可能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这对你来说真是灾难。”
“你就没有对谁,有过这种状态吗?”
“没有。”
“连人类也没有吗?”
“我说过,我只是记忆有些混乱,并不表示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啊,也是,你想要的只有力量,还是杀死自已的力量。”
玉溪见他这般消沉,两手撑在他的身侧,从下往上的去吻他的唇,温柔细腻还带有挑衅。他很快便被玉溪推倒了,只是这次他收起了所有情绪感受,被动的迎合着她。
她见他这般无趣,起身坐在他身上:“很好。你的五行之力是在我之上的,明明能够隐藏好你的弱点,何必将它暴露出来呢?从我记忆里的信息来看我深知,我不是任何人可以占为已有的,那些不想让我死的人,身份都不简单。而属于谁也不是我的本意,就算你真心诚意的喜欢,也请你夹着尾巴把这份喜欢藏于心底。我可不希望,有人拿你威胁我。要知道在所有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事物是可控的,有时也包括我们自己,不断的变化才是唯一不变的事实。”
“你想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