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公主来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一本正经道:“想什么呢?走了。”
玉殿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出,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怎么老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呢?这人,太喧嚣、太混乱、太神经......怎么又感觉,她那么与众不同?到底是她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还是玉氏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他突然想起,这几百年来,自有记忆后,不也一直遵循着本心,按着自己的节奏存在着吗。
玉凛的出现,她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和认知。没一个正常的,也是,活了那么久,什么世面没见过?又怎能断定,她的方式,就是不好的?
玉殿下想清楚这些后,跟在他们身后,向万花亭走去。
溪公主围着檀云转,见她两只手,包裹的如此严实,不禁戳了戳。银禄吓的立刻挡在檀云面前恭敬的说:“太太太子妃,您您轻点,她她她......”
溪公主歪着头,看向他身后的檀云,见她脸颊微红,又没了刚才训自已的那种蛮劲,整个人一下子娇弱了很多。她勾了勾嘴角向前走去,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她来到万花亭,一把扑到橘知身上。橘知身上的结界,一下子打开了,溪公主在她身上,毫不客气的蹭了起来。那黏腻和无理的任性,直叫橘知无所适从,又惹的她连连大笑。
橘知公主求饶道:“好了,好了,你别闹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小破信,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比这信好看?”
溪公主说着,拎起十七殿下的“书信”,往万花亭外一扔:“陪我。”
橘知公主瞄了眼明月,明月立刻将“书信”捡了回来。她则拎起洒壶,给溪公主倒了杯绿兮,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陪着不是:“好了,好了,是姐姐不好,别生我的气了。这么漂亮可爱的人儿,岂是那些书信可比的?”
溪公主接过绿兮,依在她身上喝了起来。
玉殿下又“孤独”的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绿兮。只是此时,他突然被溪公主的声音惊醒,原来是她的绿兮喝完了。他拎了拎桌上的酒坛,只觉这坛也见底了......
檀云看她正要疯,立刻上前劝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三殿下总共就带了十坛,你心里没个数吗?旧年大雪那日,你自己吃了两坛。办个春日宴,以你的喝法,没个五六坛,你又怎能满意。再说太子殿下一人吃了三坛......”
她话说到这里,只觉不妥,太子殿下是无辜的,不能把他拖下水。檀云清了清嗓子,又提高了些声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你自己吃了五坛,还被我打碎了一坛,弄的满身都是伤,就是现在都疼着呢。”
溪公主正想发作:“庚桑葵吃了我三坛......”
玉殿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檀云见她那样,竟嚎哭了起来,眼泪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溪公主半张着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这小檀云真是把我吃的死死的,嘴上说着不让我撩,关键时候比我还会。她手撑着额在想:我那么喜欢人类,怎么可能看着她,在我面前哭呢?就算是装的,也——不——可——以——
她想着想着,正要给她抹眼泪,银禄又挡到她面前:“太太太子妃,她她她身上疼着呢。”
溪公主看了他们几秒,转身坐到矮桌上,手里攥着酒盅,那力度竟把杯子给捏碎了。一时间万花亭安静的可怕,此时玉殿下走了过来,掰开溪公主的手,用力甩掉,她手里的碎片。
“你们继续,我来处理她。”
檀云欣慰的说:“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
橘知公主担心道:“别迷路了。”
银禄:“殿下,要不,我陪着你吧。”
玉殿下瞄了他眼,抱起溪公主转身走了。
他们慢悠悠的走在桃林里。
“你在生气?”
“我没生气。”
“没生气?酒盅怎么会碎。”
“它碎就碎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倒也没有。”
溪公主过了好大会才道:“银禄能照顾好檀云吗?”
玉殿下微微一楞:“你不相信人类的感情?”
“爱恨情仇看多了,多少有些让人失信。”
“何必沉溺其中,缘来缘去顺其自然就好。人类不就是这样吗?爱时是真,恨时也是真,在这世上,有长久的,也有不能长久的。因因果果什么的,不都在当事人手中吗?不论怎么样,拥有愿望的他们,都是美好的。”
溪公主打开掌心,一股力量从她的手心,徐徐展开向周围蔓延而去。他们又出现在一片汪洋上,头顶上空有海鸟、有白云、还有碧水连天的蓝,一望无际透彻清明。她从玉殿下怀里下来,脚落到水面上,一片淡粉色的雪花片瞬间展开,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飘荡。
玉殿下正要坐下,周身便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