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孚里点点头,凑过来叠握她的双手,他的手腕紧贴她的,拇指附在她的拇指上去推操纵杆,食指勾着她的食指去摁控制键,“看着画面,注意感受起跳的时机。”
他的嗓音犹如一双无形的手,轻抚陈淼左侧的耳膜。陈淼盯着那刀削般的喉结出神,默默咽动喉头。
“我脸上应该没有游戏画面?”陈孚里掀眼侧目看过来,低低的笑声更是充满魅惑的味道。
陈淼慌忙把目光移开,但仍然能感觉到旁人的笑意。
“这一段需要助跑,接下来是二段跳,第一次按动之后,隔两秒钟再按一下……”
这样几次下来,陈淼渐渐掌握了操作的技巧,脱离陈孚里的教学,也可以独立过关,甚至很多关卡过得比陈孚里还丝滑。
陈淼在这种时候会露出短暂的得意。陈孚里把她的笑容拢进视线里,“有没有感觉你比之前厉害很多了?”
陈淼点头如捣蒜,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她放下手柄,“特别感谢Forry老师的倾情教学,今天可能是我人生第一次体验到游戏的快乐。”
“今天也是我人生第一次教人玩游戏,成果很出色。”陈孚里看着陈淼,像在看那件“成果”,露出满意的表情。
陈淼以为陈孚里是经常教人玩游戏才会这么轻车熟路,眼尾很快衔上惊讶,“是嘛?Forry老师第一次开门收徒,感觉如何?”是不是她太笨了,他教得很辛苦?
“感觉?”陈孚里眯起眼眸,放下手柄,撑手在陈淼右侧,“感觉……有点辛苦。”
果然,是在说她太笨了。陈淼低下头去思索,刚要抬起头说请他吃饭。
一阵风吹来,吊灯又开始晃动,陈淼看到敞开的阳台门,估计是刚才忘记锁上,被大风刮开了。
陈孚里看一眼吊灯,忽然伏低身子,把陈淼护在身下。手掌按着她的头,勾着肩膀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那一刻,他的慌张被陈淼真切看在眼里,她就任凭自己的私心,一句也不解释地靠在他怀里。她能听见她和他的喘息声纠缠交叠在一起,虽然知道他们的紧张不是同一种紧张,她还是在这种纠缠里感到眩晕。
如果吊灯没有砸下来的话,她就……陈淼默默想,那只曾经被她贴上符咒的猛兽春心,缓缓睁开了睡眼。
长达半分钟的时间过去,陈孚里的呼吸声平缓下来,他才扭头去看上面。
陈淼也看了一眼,吊灯这次也没有砸下来。她比陈孚里先收回落在吊灯上的目光,朝他的侧脸看过去。
他摁她头的手松懈了一些,她就探出她的手,勾住他的脖颈,引颈吻上他的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小心碰了一下,就收回来。
摁她后脑的力道骤然恢复。
陈孚里垂眸看她,“继续,别停。”
他的手掠过她的耳廓捋她的头发,目光扫过她的鼻尖,然后是嘴唇。
其实也就四瓣唇罢了,一开始是冰凉湿润的,触吻之后,却变得越来越灼热,可是也越来越柔软,软得像能融化在一起。
触吻,短暂停歇,等呼吸发酵,再触吻……
谁也没有更深入,却对这种反复的浅尝辄止十分着迷。
陈淼的理智走丢得快、恢复得也快,她终于回想起来“不能睡粉”那条戒律,轻轻推了一下陈孚里的肩膀,“今天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陈孚里松开陈淼,却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陈淼的心脏突突跳起来。她不是在催下一步!
陈孚里几步就跨到卧室。
陈淼还在天人交战一般、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忽然发现自己被轻盈地放在床上。
陈孚里只是跪坐在床边,“我……是想继续,但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不会强迫你。”他把手背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站起身来要走。
他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对视一眼又错开视线,“明天,明天我会找人过来修吊灯。”
陈孚里离开很久,陈淼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好久,她只能听到自己持续吵闹的心跳声,闭上眼就是陈孚里沉浸吻她的样子。
她觉得,她已经彻底完蛋了。她的心,除了陈孚里,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
陈淼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只能打开手机开始网上冲浪。这时,她发现微信上有两条来自严珂的未读消息。
「严大小姐:明天我要跟陈孚里约会」
「严大小姐:家里安排的」
突如其来的凉意,浇灭了陈淼身体所有的余热,包括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人家只是为艺术献身罢了,而她差点要当真了。有点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