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与兄长刚进林中便被传到了山崖下,我们本想在原地等等你和善仁大师……可,久等不至,兄长担心你们遭遇危险,便孤身返回,将……道友带了回来。”
是玄宥回去找的她?
曜灵有些许失神。
水月镜并非一派祥和,相反,其内暗藏玄机,危险重重。单看仲钧一行人被困崖下命在旦夕就知晓了。
善仁当初言称,玄宥被困结界,无法赶回救她,这必不是妄言。他既然敢在林中对她动手,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但,玄宥最终却回去了……
这或许是因为善仁并不知玄宥的真实实力,不过……想来玄宥为此付出的代价也绝不会少。
他应该,是很在乎她的性命的。
曜灵再次看向玄诗,“多谢玄姑娘告知,玄宥人呢?”
她并没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玄诗一声轻叹,百转千肠,“兄长先前拦下神兽,往山洞深处去了。”
曜灵的脸色沉了些许,玄宥伤还未好全,刚刚还救过她,说不定又因此受了伤,这些人竟然敢让他一个人孤身犯险?
她讽刺道:“诸位不愧大宗门子弟,竟然要让一个重伤未愈之人替你们出头。”
玄诗和她身后几人略略垂下了头。
仲钧总觉得这语气讨厌中又带了些熟悉的味道,待要仔细思索这熟悉从何而来……却又全无线索。
他不屑道:“何其无知……此间情形玄妙,与那神兽相斗之人越少越好,是以师兄才令我等守候在此。”
他冷哼一声,“你不要妄想逃避话题,说,之前你和善仁佛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佛子如今又怎样了?!”
他既反驳了曜灵的话,又问出了众人真正关心之事,原本略显羞愧的几人也围了过来。
“对呀,这位道友,还请告知方才发生的事。”
“善仁大师怎么样了?”
“……”
曜灵心头微妙。这仲钧向来蠢惯了,没想到如今倒是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她确实在故意转移话题。
单论善仁失踪一事,她可以随口扯出几百个合乎逻辑的理由。但她犹豫的是,善仁……又会用哪一个呢?
曜灵可以肯定,善仁能在最后关头传送出镜是早有准备。他既然有所准备,蚀肠膏的毒便也算不得什么,他有极大的可能未死!
此时的情况是,两人一人在镜外,一人在镜内,但一定都会面对同样的问题——
之前在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曜灵相信,善仁只要不是脑子摔傻了,就一定不会说实话,就像她也不打算说实话一样。
暗地里的事,一旦摆上台面,只会牵扯出更多的秘密。
而善仁身上的秘密不会比她少。
他之前为何要去玄宥房间?
他一个佛门弟子出手为何如此狠辣?
既然都要保守秘密,那这件事就变成了,两人都不能说实话,但又要在没串供的前提下给出同一个答案。
一个,能说服仲钧、玄诗、玄宥……还有,掌镜长老即墨天支,的答案。
曜灵抚上额角,这倒并非她故作姿态,而是脑中真的有些隐隐作痛。
“其实我也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她斟酌着用词,“当时我一踏进林中便失去了神智,整个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操控。”
“隐约间,我仿佛看到自己和善仁大师打了起来,我被他打碎肋骨,而他被我插中了匕首……”
“再然后,我就出现在这了。”
他们身上的伤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得来,而若将其推到第三人身上,剑宗又势必翻天覆地要找出结果。不若就如此模棱两可,方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就算有人问起来……他们当时可是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呢。
什么?你问为什么会失去意识?那我们当然更不知道了,无论是水月镜被人动了手脚,还是镜中人出了变故,那就要你们自己查喽。
仲钧果然如她所料般诧异道:“你说是你们被人迷了神智,才会彼此互相攻讦?!”
旋即,他的语气又多了些不可置信,“就算如此,可善仁佛子何等修为,又怎可能会被你所伤?”
曜灵:……
明明说的是事实,但听起来还是让人很不爽。
她扬起个大大的笑容,“那大概是因为善仁大师慈悲为怀,纵然一时被迷还不忍杀生,不像仲钧道长,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师兄孤身踏入危险之地,还毫不担心呢。”
“你!”仲钧气急,但又无法对一个重伤之人出手,径自走向了一旁生闷气。
曜灵气定神闲收手,一转头,再次见到了玄诗复杂难言的目光。
她想了想,决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