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日又一次赌对了。
那黑影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毕竟翟日只是无意间撞见“他”,完全不知“他”的身份目的,“他”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一个人。
翟日舒了口气,没敢放松,也迅速离开了落月岛。
……
第二日一早,巴圭卜便来敲了翟日的房门。
“翟道友,你醒了嘛?”
翟日睡眼惺忪给她开了门,“巴道友,不知何事造访?”
巴圭卜笑道:“我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叫道友一起去金钩……”
她忽地顿住,神色不定看向翟日,“翟道友受伤了?”
翟日动作一顿,满脸诧异,“当然没有,巴道友怎会有此疑问?”
巴圭卜停在门外,眼中带了几分怀疑,“不瞒翟道友,我生来五感便较寻常人敏锐,我闻到……道友房中似有血腥之气。”
翟日一怔,旋即摇头笑道:“道友如此神奇,倒叫我好生羡慕。”
她神色自然,毫无遮掩,“你没闻错,我房间应确实有血的味道。”
“是我来了月事。”
“月事?”巴圭卜愣了下,但仍未消除眼中的怀疑,“筑基之后,女修可控制经期规律,倒是没见过几个金丹修士还有月事的。”
翟日似听不出她话里的不信任,继续解释道:“我……自小便定下道侣,虽说修士子嗣艰难,但他家中要求,我也不好断然拒绝,便并未控制。”
“原来如此,”巴圭卜似是放下了些怀疑,但仍试探道,“不瞒道友,我也略通些女子调理之术,道友既想要子嗣,不若让我为你粗看一番?”
翟日喜道:“那再好不过了。”
她毫不犹豫将手递了过去。
巴圭卜顿了顿,目光移向她的腕间,“道友这珠串油头极好,想必难得,是向禅宗大师所求嘛?”
“倒不是,只是山野寺庙寻得,因是道侣所送,便一直带着了。”
巴圭卜将手搭了上去,“翟道友和道侣倒是情深意重,令人羡慕。”
她眉心皱起,这翟日竟真的没有受伤……至少并无内伤,有无外伤却瞧不出。
翟日垂眸,“巴道友说笑了。”
巴圭卜收回手指,“道友身体康健,并无异常,往后定能和道侣诞下子嗣,恩爱一生。”
“承你吉言。”翟日轻轻笑了下。
两人正说着话,院中忽然传来喧闹声,很快有人寻了过来,问向她们二人。
“你们昨晚可有出门,又做了些什么,有没有证人?”
二人皆一愣,巴圭卜问道:“这位道友,昨夜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剑宗弟子倒也并不冷面无情,回道:“昨夜落月岛中遭了贼,我等弟子奉命查探各处。”
他继续问道:“你们昨晚做了什么,可有证人?”
巴圭卜忙道:“我昨夜一直在房中打坐,隔壁沈道友可以作证,她子时来寻过我。”
那弟子点头,随即看向翟日,“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翟日似乎有些迟疑。
“我也一直在房中,但……并无证人。”
“既然如此,还请这位道友和我们走上一趟吧。”
他要去伸手抓翟日,却被巴圭卜挡了一下,她笑道:“敢问道友,不知那贼人可有受伤?”
她瞥了翟日一眼,似有深意。
“受伤?这倒不曾听说。”
巴圭卜呆了一瞬,旋即道:“翟道友昨晚确在房中,我可作证。”
“你?”剑宗弟子目光怀疑。
翟日也似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是,”巴圭卜肯定,“昨夜约丑时前后,我来找过翟道友,见她在熟睡便又悄悄离开了。”
那弟子再次扫过二人面孔,见确无破绽便要转身离去。
“敢问道友,是落月岛何处遭了贼?”
迎着剑宗弟子冷然的目光,翟日轻轻笑了笑,“……我等住在此处,对周围要比道友熟悉些,若知道何处遭了贼,也好帮着看看有无线索。”
巴圭卜帮腔,“对对,你告诉我们哪里出了问题,丢了什么东西,我们也好帮着看看。”
那弟子犹豫了片刻,旋即道:“是即墨师兄遇到的贼人,因发现及时,倒并未丢失财物。”
即墨……翟日指尖一动,即墨乃是十族之一,拜入剑宗门下的弟子也有几个……但最出名的,却只有剑宗太上长老之孙,即墨霄。
昨夜的黑影……会是他吗?
“尔等先在院中候着,若有线索随时来报。”
“是是是。”巴圭卜应下,又问道,“看这情形,你们排查还需要一会,可金钩岛那边马上要开始了,能否放我们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