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也正有此疑惑,但商场上的事,一贯看的是利益,她也有些犹豫。
就在此时,有人急匆匆从后叫住云柳等人。
“二位郎君,二位郎君且慢。”一名小厮跑得气喘吁吁,对着二人道:“我家老爷邀二位茶楼一叙。”
“你家老爷是?”云柳问。
“正是刘员外。”小厮答。
云柳和云明浩对视一样,默契的点了点头,继而云明浩道:“那还劳烦小哥带路。”
茶楼包间内,刘员外面色沉着的等着,内心有些焦急,原本见王县令大势已去,在众人提到那后院的黄金之后,他的便前来告诉他,大事不好。
恰好,自己喜欢凡事都留一手,当初贿赂王县令时,他将账目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万万没想到,那草包居然还会让人将二人面谈时的内容都记录下来。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若不咬死是县令一开始的逼迫,后自己着了魔才与之同流合污,自己怕就不是丢掉一些家产那般简单的事了。
可此次损失也是惨重,几乎没收了他一半的家产,如此他手里能最快回本的生意便是那些质量上乘的海货了。
若是连这次的生意都被他的一时糊涂搞砸了,他可真是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起家。
胡思乱想间,门被人自外推开,刘员外向外看去,便见云明浩等人进了门。
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掩去心中的怨恨,刘员外立即笑意盈盈地起身迎了上去:“两位小友来了。快快,快坐。”说着,还给二人倒了一杯茶,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员外这是?”云明浩明知故问。
云柳掩饰住眸中的笑意,便见刘员外一脸讪讪,腆着脸开口:“今日之事,二位小友也在场,我就实话实说。先前却是是被那县令逼迫在先,可后面,你们也知道,商人重利,这其中的利益实在庞大,我一时糊涂,便也沉醉其中。”
“现在想想,属实不该,那些家财能够给百姓,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了。”刘员外一脸悔不当初地感慨完,又道:“我知二位小友经过此事怕是对我有些忧心,我也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这样,你二位若是继续与我合作,便五五分成如何?”
见云柳等人半晌不说话,刘员外咬咬牙,强扯着嘴角笑道:“每年我将用这桩生意二成捐给百姓,弥补我的过错。二位看如何?”
云柳听完,不得不佩服刘员外的这番能力了。若是放在后世,他这一番公关手段倒是能够挽回不少名声。没见到云明浩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么。
云柳倒是无所谓,商场上的事,诡辩莫测,人人都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前一秒恨不得弄死对方,后一秒便在酒桌上谈笑风生的人比比皆是。她不是没想过以刘员外的性子会因公堂上的事记恨上她,但她也有不惧的实力。
刘员外此人,合作可以深交不行,还得小心提防。
不过,有些事也得说清楚,她可以和人品不怎样的人合作,但经她手的生意,不可占底层百姓的分毫便宜。
云柳这般想,便也这般说了出来:“刘员外,我们都是把命拿出来下海,就我们二人肯定是提供不了如此多的货,也必然要乡亲们的帮助,您可不能再克扣乡亲们的钱财。”小孩子家家的语气,天真又伤人。
刘员外听完这毛头小子的直白之言,胖脸上伪善的笑有些挂不住,但如今他处于低处,不得不咬着牙忍下来:“这位小友大义,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同时放下了心中那点对云柳故意坏他好事的怀疑,一个没什么脑子小郎君罢了,能有那般深的心机?
“我也是经历过此事,才明白百姓们的不易之处,二位小友放心,刘某日后,必定不会再犯。”刘员外信誓旦旦道。
此番谈定后,二人不在逗留,准备往村里赶去。
云渺村离县里属实有些远,云明浩眼见天色越来越黑,考虑到村长等人上了年纪,云柳又是一个小女娘,便想着去找一辆牛车,将众人送回去。
不成想,待他回来后,云柳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