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结束后没过多久,城中便开始传出文会上发生的事件。
先是红袖坊清倌儿凝香姑娘,主持文会,开场弹奏新曲,遭到圣院李西洋圣子的羞辱。
于是有了林解元赠词《赤伶》,词曲相得益彰,特殊的弹唱方式也惊艳四座。
还听说文会散去后,凝香姑娘一直在打探林亦的下落,神色落寞。
后来也因为林亦的赠词,惹怒了圣子李西洋,直到京城八大才子之一的杜丕作诗,整个文会迎来了林解元与李圣子对赌的高潮。
一首鸣州,两首贯府的诗,一首鸣府的文章横空出世,打的圣院李圣子毫无招架之力,直接认输。
连大衍独一无二的圣兽都输了。
文会还没结束,魁元便花落林解元的身上,风头无两。
但很快,城中关于林解元跟李西洋的对赌,传的越来越夸张。
说李西洋输了后,跪着求林解元不要牵走他的圣兽。
还说愿意当林解元的书童,把林解元当成他的信仰。
不过也有一种声音在力挺李西洋,说这些传闻都是假的。
李西洋要不是存了照顾晚辈的想法,哪里还有林解元扬名的机会。
这是李西洋在给新人机会。
……
此时,圣院天枢院圣子殿中。
咔擦!
李西洋听到圣院学士的汇报,说他跪求林解元,还说甘愿当林解元的书童,差点没将他气死。
那在他眼中就是朝廷走狗的林亦,算个什么东西?
他圣主最疼爱的弟子,会说出朝廷走狗是他的信仰?
放屁!
都踏马的全在放屁!
“圣子,不过学生也在城中听到一些声音……”
这位圣院学士将李文博在城中力挺李西洋的话,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了李西洋。
这让盛怒之下的李西洋大为震撼,心中说不出的舒坦与惜才。
“那书童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李西洋问道。
“南湘府平洲书院的弟子,乡试解元,家世清白,关键祖上没有人拜入朝廷。”
“之所以成为林亦的跟班,确实是因为打赌输给了林亦。后来跟着林亦来京城北漂,日子过的清贫,寄人篱下……”
“这些正好是平洲书院想在圣院入册,所呈上来的学士名单资料。”
大衍各府书院,想要在圣院入册,就需要递交书院学士的全部资料。
所以想要调查出某个学士的资料并不难。
除非这个学士没有拜入任何书院,是那些文道底蕴特别深厚的世家子弟。
李西洋神色缓和了许多,轻笑道:“这李文博,与本圣子倒也是一家之姓,说不定数百年前也是一家人。”
“本圣子突然有点欣赏他了,派人将他带到圣院中来……”
“圣子!”
李西洋话还没说完,那圣院学士便主动开口道:“那李文博现在就跪在圣院外面,一心想要拜入圣院。”
“此子能成大事,本圣子亲自去见他。”
李西洋心神动容,在他被人如此诋毁羞辱,却有人在为他奔走。
就算他的心是铁做的,这会也软了。
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带在身边,先观察他是否真心,再决定是否重用。
李西洋离开圣子殿,来到圣院大门外,一眼就看到跪在外面的李文博。
不少圣院学士在围观,在看到李西洋过来后,纷纷让出一条路。
“李文博!”
李西洋来到了李文博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道:“为何想要拜入圣院?”
“出一口气!”
“哦?”
“我要让林亦知道,离开他,我能有更广阔的天地,能有更广大的前途,我受不了那什么为国为民的俗话,圣院才是我的追求!”
李文博抬头看向李西洋,道:“李圣子宅心仁厚,愿圣子网开一面,给学生一个机会!”
李西洋盯着李文博的眼睛,看到的是真诚与那股倔强。
他微微颔首,道:“我辈读书人,应当是读书修行,追求文道彼岸,圣人言文道之下皆蝼蚁,不必为那些凡夫俗子所动,就像你会在乎一只蚂蚁的生死吗?你文心澄澈,可惜被林亦所污染,好在你迷途知返……”
“今后,你就跟在本圣子身边吧!”
李西洋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负手离开。
同时李文博也引来了无数圣院学士的羡慕,能跟在圣子身边,这是天大的气运。
“是!”
李文博起身跟了上去,同时心里将李圣子诅咒了一百遍。
他文心蒙尘,是林亦的那些话让他劈开识海中的混沌,明白活着与修行的意义。
实力越强,责任越大。
上天赐予读书人文心,不是去当人上人,而是应该用自身的能力,去庇护那些普通人。
因为他们放下读书人的身份,其实跟普通人并没有任何两样。
归根结底,都是一模一样的人。
……
与此同时。
从文会归来的文人学士,朝廷官员,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花费十两银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