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南角。
翰林院坐落于此,红墙绿瓦,里面一套套院落相互连通,亭台花园,颇为雅静。
翰林学士忙碌着,起草各种文书,整理来自各州府送抵的官书。
此时。
翰林院外来了几个锦衣青年,凭借身上的官吏腰牌,进入翰林院中。
“你们找谁?”
一位轮值的翰林院学士,招待了他们。
“大人!”
为首的青年揖礼道:“我是津天府平乐县的县尉,他们是镇魔堂的捕快!”
“县尉?”
翰林院学士愣了一下,这么小的官也好意思来翰林院拜访?
“你们是来拜访吕芳桥学士的吧?”
那接待的翰林院学士,也大概知道这些人来找谁,通常哪个府的官员进京,拜访的也都是掌管他们升迁的学士。
“对!”
那平乐县尉向前走了两步,不着痕迹地递上一张面值千两的大衍银票,道:“劳烦大人代为通传一声。”
“什么意思?”
那接待的翰林院学士脸色大变,连忙接过揣进兜里,板着脸道:“翰林院可不兴这个,下次注意!”
“下官明白。”
那县尉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大人,那……”
“哎!”
那翰林学士叹了口气,道:“你们来迟了,早在十多天前,吕芳桥已经被陛下给斩了。”
“啊!”
“啊!”
三个平乐县官吏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吕芳桥被斩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为什么州牧大人没有收到消息?
“有什么事你们可以跟本官说,本官凑巧就是掌管你们津天府的新任翰林学士沈平!”
沈平小啜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三个小官吏。
县尉也摸不准这沈平的路子,三人彼此相视了一眼,道:“沈大人是这样的……”
“我们这次来京,一来是拜访吕大人,二来是缉捕平乐县的一个通缉犯!”
“大人您是知道的,有些刁民贪心的很,一些纠纷不合心意,便想着到州府,到京城去闹,竟让大人们不省心……”
县尉也是稍微说了几句,毕竟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总有刁民胡搅蛮缠,弄得官老爷们极不愉快。
“这个倒也是!”
沈平微微颔首,道:“那对方现在到京城来了?你们本来是想让吕大人帮忙缉拿此刁民对吧?”
“是这个意思,但现在只能劳烦沈大人出手了,毕竟我们也怕连累到沈大人!”
县尉一脸惭愧的样子。
“那刁民什么特征,可有画像?”沈平问道。
那县尉从袖袍中拿出画像,递到沈平身前:“大人请看!”
沈平拿起画像,愣了一下,上面画着的是一个老妇人,但就是这么一个妇人,这县尉跟几个捕快居然都奈何不了对方。
“恩,本官知道了!”
沈平将画像收了起来,看向那县尉三人,道:“你们住在津天酒楼没错吧?回头有消息通知你们。”
“是,辛苦大人了!”
县尉三人大喜过望,随后躬身退了下去。
但三人走后。
沈平啜了口茶,嘀咕道:“吕芳桥的前车之鉴就在前面,本官可不会自讨没趣……”
“本官才接管吕芳桥的工作,什么事都怪罪不到本官头上来!”
唰!
沈平站起身离开接待大堂,唤来翰林院吏员,将银票跟画像交给对方,沉声道:“将这两样东西送去镇抚司,就说吕芳桥余党进京,同时让龙卫帮忙寻找下这老妇人,是重大的人证!”
“是,大人!”
那吏员知道这事不简单,收好东西便赶往镇抚司。
“真是有趣,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啊……”沈平面露微笑了起来。
一张银票也就千两,他还要冒极大的风险。
现在的朝堂可不是半个月前的朝堂了。
……
皇城内宫正门下。
律!
便衣龙卫驾着马车,带着林亦在宫正门下停了下来。
“林学士,宫中我们是进不去了,若你要进宫的话,我让人通传吧!”便衣龙卫道。
“不必!”
林亦跳下马车,看向那龙卫道:“你先退下去。”
“是!”
便衣龙卫没有多想,掉转马车先行退了下去。
林亦站在宫正门下,看向通往皇城大门的方向。
他在等。
等那个遭遇不公,走投无路,却将希望寄托在大衍皇帝身上的老人。
凉风习习。
大衍已进入寒冬季节。
林亦站在宫正门外的皇鼓下,新当值的城门守将,并不认识林亦,但他的内心却格外紧张。
之前的城门守将,就是因为阻止别人敲皇鼓而被砍了脑袋,他不想成为第二批。
可是。
林亦根本没有敲的迹象,这让他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就在这时。
‘来了!’林亦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