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吧!”
钟子正从袖袍中拿出那幅《关雎》墨宝,推到方晴雪身前。
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盯着方晴雪。
呼~
方晴雪狐疑地打开宣纸。
顿时一股厚重感觉传到手心,仿佛端着六七十斤的重物。
“才高七斗?”
方晴雪心中暗暗乍舌,只好将宣纸平放在茶桌上,随后凝神看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方晴雪先是一愣,随后霞飞双颊,心里暗啐: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是个登徒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方晴雪通篇看完之后,俏脸无比通红。
她这些年没少遇见年轻的俊杰追求,有用文章的、诗词的、琴棋书画的……
但她都不屑一顾。
可眼前的这一首诗文,却让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面。
这首诗从表面上来说,语言特别优美,极其生动,尤为传神。
而内容也很单纯,是写君子对淑女的追求,也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与淑女喜结连理的感情在里面。
她闭上眼睛,仿佛进入诗文当中。
她成了淑女。
林亦则是那追求自己的君子,那种美好环环相扣的感觉,竟然令她有几分向往。
“不行不行!”
方晴雪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恢复清明,脸上也变成清冷的模样。
她合上墨宝,看向钟子正道:“钟师,这墨宝是怎么回事?”
“这是林亦为你所作的诗文,他托我转赠给你!”
钟子正笑看着林亦。
方晴雪是极为少见的才女,相貌更是万里挑一。
既然老师放弃跟陛下争夺林亦,那将方晴雪拉拢进圣院……
岂不是间接将林亦也收进书院?
一石二鸟,岂不快哉!
方晴雪摇头道:“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他对我没有任何了解,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晴雪停了下来,反倒是好奇地看向钟子正,道:“钟师怎么会认识林亦?”
这才是她感到惊奇的地方。
她离开安阳县衙时,林亦还是戴罪之身,后面陈夫子插手林亦的事。
具体结果怎样,她也并不清楚。
可现在才过去这么点时间,林亦居然跟圣院圣子产生了交集。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你自会知晓,今天本座过来……就是将此墨宝物归原主!”
钟子正并没有说太多。
随后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钟师,这墨宝……”
方晴雪连忙站起来,想将墨宝退给钟子正。
“是你的墨宝!”
钟子正回头一笑。
下一刻。
便穿门而过。
途径酒楼大堂的时候,众学士连忙跪成了一片,在钟子正彻底离开酒楼后。
哗啦啦!
一群南湘府的读书人,一个劲的往楼上茶室冲。
“方姑娘!”
“那钱玉淑实在可恶,刚才要不是圣子钟师来了,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是啊!”
……
京城秦府。
砰!
“表伯!”
钱玉淑敲响院门,大声喊道。
大口大口的喘息,神色间有几分悲痛,更多的是憎恨!
“谁啊!”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开门,朝外探出脑袋,上下打量钱玉淑:“姑娘是?”
这里是京城重地,秦由泰又是翰林院四品大员。
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而且作为门房管家,还得问清楚来者何人,所为何事而来。
“我表伯在家么?我是钱玉淑,他的表侄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表伯!”
钱玉淑自报家门身份。
“是老爷的表侄女?那你先进来吧,我去通报一声!”
门房管家将钱玉淑迎了进去,同时通报去了。
秦由泰得知南湘府的表侄女过来,倒也有几分开心。
“玉淑来了?好,好!”
秦由泰在世上也就钱德春他们一家子亲人了。
表侄子跟表侄女在他眼里……就跟自家的子女差不多。
疼爱的紧!
“玉淑!”
秦由泰刚踏进会客厅,便看到钱玉淑坐在里面,脸色煞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表伯……呜呜!”
钱玉淑一看到秦由泰,瞬间就哭了起来,悲痛欲绝。
嗡!
秦由泰看到钱玉淑的样子,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暗道不妙。
出事了!
“玉淑,别哭,告诉表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受到委屈了?你告诉表伯,表伯定会为你做主!”
秦由泰满脸都是疼惜之色。
看着钱玉淑,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闺女。
钱玉淑哭的更凶了,道:“表伯,我哥……我青文哥被官府衙门给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