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宫里面传来了消息,端妃小产了。
我不敢相信,泪水无能为力的落下,心脏发出阵阵痛意。
我立马叫了马车,一刻不停的赶到宫里。
宣城门已经关了,守门的将领拦下我“公主,城门已关,若无传召,就先请回吧”
我下来马车,不顾一切的往前走着,将领微微蹙着眉开口“公主,请回!别让小人为难”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放行!今日之事不必上报陛下。”
“是!”
刀剑被放下,分开了一条路,我看到了远处站着的赵言。
我满脸伤痛,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赵言也顿时心领神会“从西门走,正值换守,没有人”
我赶忙朝着西门跑去,直奔端妃的寝宫。
“拜见永安公主!”府中聚集了一大堆宫女,皆已泪掩面,纷纷跪在地上。
我站定在寝殿门口,嗓子干痛,发不出一点声音,随后,我慢慢推开了寝殿的门。
端妃坐在床榻上,素白的衣衫,凌乱的发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走进去,同往常一般坐在她的榻前,想拉住她的手。
她避开我的手,冲我挤出一个惨淡的笑“是你啊?”
泪水早已流干,她静静地看着我“我只将我受孕一事告予你一人”
她苦笑着质问“公主若是想让我死,何必大费周折?直接命人杀了我便好。”
我呆愣在那里,一遍遍的朝她重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她仍笑着,不再说话。
泪水像断线一般从眼眶掉落,我压着嗓子一遍遍解释“我根本不可能害你,绝不可能!”
我不断的拉扯她,泪水如决堤一般“我没有讲此事说出,谁也不曾,我跟本不可能害你!”
她愣了神,像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她笑得嗓子沙哑,低下头不断的咳嗽,咳出了血。
我拿着帕子替她擦拭,她含泪笑着抬起头对上我的眼,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样想,便说的过去了……
一个侍女忙慌的推开了门“端妃娘娘,陛下来了!”
端妃起身将我藏到侧室的屏风后,她看着我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父皇走了进来,端妃起身冲他行礼“拜见陛下”
他佯装心痛,轻柔的将她扶起“你身子不好,不必行礼了”
端妃冷冷的开口“陛下原来也知道妾身子不好啊?我以为陛下眼拙,这么多年,从未看出,没想到是妾眼拙,竟看错了人。”
对上父皇平淡的声音“你这是什以意思?顶撞朕?”
端妃笑了,但是却笑的瘆人,不再说些什么。
父皇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笑的开口“就是朕做的,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天下风云将变,我怎会容下你平安生下皇子?”
端妃跪坐在地上,大笑起来,泪却不受控制的一滴滴落下,浸湿了脖颈。
父皇慢慢蹲下,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扯起,他抬眸,表情中皆是讥讽“实话告诉你,你先前那个孩子,也是朕杀的,朕命人放的火,哈哈哈哈,你以为是皇后吧?世人皆都这样以为。”
端妃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眼眶猩红,冲他不顾一切的嘶吼“为什么?她有什么错?将来也不会危及你的皇位!吟吟有什么错?”
端妃不受控制的挣扎,父皇将她一把推到了地上。
她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父皇冷冷的转身,不再多说什么“端妃行止疯癫,从今日起贬为庶人,一刻也不许离宫。”
端妃笑了,望向父皇离去的背影,大声喊着“当年郎君私服出街,我失足落水,郎君舍身救我一命,不放心我,就站在我家府邸外,一等便是一夜,我当时便想着不管郎君什么身份,都要嫁与你,现如今想起,真是痴傻至极!”
“不是妾变了,是陛下变了!当年舍身救我的人如今却化作刀剑,狠狠刺向我。”
父皇悠悠的转过身子,轻声开口“当年救你,不过是看中你叶家嫡女的身份罢了,连你落水也是一早设计好的,别傻了,还真的以为什么命中注定?”
思绪窒息堵塞,我喘不过气来,不受控住的向后退去。
我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香炉,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响动里面引起了父皇的注意,他抬起步子,向屏风走去。
“是谁?”
我屏住气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端妃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冲着我大声喊着“快走!一切有我担着,你快走!”
父皇抬起脚一下又一下的踢她的肚子,她仍是死死的不放手。
“你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