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不语的小儿女情态问。
“我带了些衣服和吃食,如果你短缺了什么我再让人送来。”易王妃努力抬头看着青阳易回答,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委屈。
“王妃有心了。”青阳易说着,向那几个箱笼走去,他招了招手便过来了几个侍卫,他们很识相地把东西都搬进了屋里。
“山路难行,我让人送你回去,以后不要轻易来此地了。”青阳易说完便招来了九方同。听了青阳易的话,易王妃心里不是滋味。她的小心翼翼、满腔相思难道这个人看不出吗?
“送王妃回府,路上莫要累着王妃。”青阳易说着,径直走到准备好的软轿旁,没有理会易王妃有些痴怨的眼神。易王妃忍着泪只得上了轿子,放下轿帘被人抬了下去。
“王妃和王爷好不容易见一面,王爷怎么也不多和王妃说会话。”九方同看着软轿下去忍不住小声说。
“越发没了规矩。”青阳易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便去查看哨位。九方同还想说,但看主子的架势再也不敢多嘴了。他觉得按照以前的惯例,这个王妃肯定会去平妃娘娘那里告状的,到时候主子的脸恐怕更难看了。
倥侗沫觉得陵尹澈在敷衍自己,对于语婆婆的事隐瞒了什么,便一直不理他。直到芭蕉花要开了,陵尹夫人担心儿子安危匆匆赶来才结束了这场一个人的拉锯战。
看着一年未曾见面的儿子和倥侗沫,看着曾经在一起的姐妹,陵尹夫人百感交集。月娘看着雪姐姐高高举起了右手,心提到了嗓子眼,转瞬看她抚摸着儿子的头还擦着眼泪,才松了口气。倥侗沫看着母子二人相对无言,便放下了手里的茶悄悄退了出去。多年不曾回京的伶舟雪真是泪流不止,往事涌向心头,她拉着儿子的手痛哭不已。月娘站在一旁劝了劝,两个人又抱头痛哭起来。
“多亏了你,多亏了你……”陵尹夫人边哭边说,让月娘的心也突突突的疼,抱着雪姐姐不放手。陵尹澈在一旁看着,眼睛也有些酸涩,他看着母亲青丝里已经长出了白发,更觉时间的飞逝。
青竹看着倥侗沫又开始抹眼泪,便也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墨竹看着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都默默地掉眼泪,心里也是淡淡的,没了刚才接老夫人的喜气。
咳咳咳,七叔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院里,大家听到声音才赶紧回过神来。晚上七叔要宴请所有在青城的掌柜、伙计,便包下了青城最有名的燕回楼二层。不曾想陵尹夫人到来,所以陵尹澈匆匆跟了去,又急急地回来陪母亲用餐。
酒过三巡后撤了残席,青竹带着其他丫鬟摆上了各色茶点果品后便识趣的退下了。陵尹夫人携了月娘坐在了上首,陵尹澈和倥侗沫两边坐下垂首不语。
“你们的事我听月姨说了,无论什么事也不该闹得大家都担心。”尹夫人说着,看了看倥侗沫,沉思了一会道,“你不能怪澈儿不用心,正是因为他用了心才无法对你言明。”
倥侗沫本来低头用手指绞着帕子,听完这话完全抬起了头。她有些吃惊的模样,让陵尹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忽然扑通一声,倥侗沫跪了下来。陵尹澈一看,连忙出去把门关上。
“你这是做什么?”陵尹夫人说着就要拉起来倥侗沫,但是倥侗沫却死命地跪在地上不起来。
“你起来吧,我告诉你语婆婆在哪里。”陵尹澈很心疼地看着沫儿,缓缓地说。
“澈儿。”尹夫人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语婆婆住在梨花宫,而梨花宫是皇宫中的冷宫。梨花宫也是你一直住的地方。”一句话说完,陵尹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倥侗沫。
“也对,除了冷宫哪里还有这么安静的地方。”半晌,倥侗沫擦了下脸静静地说。
“语婆婆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吗?”月娘忍不住道。
“也问过的,每一次问,婆婆就说头好疼,后来便不再问了。”倥侗沫苦笑了一下说。
“语婆婆不想出来,想在哪里静静地待着,所以沫儿不要太担心。”陵尹澈看着倥侗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蹲下来抚着她的肩轻轻地说。
“今年七夕节,我们可以再去看一次语婆婆吗?”倥侗沫抬头看着陵尹澈问。
“西山防守很严密,船还没有到那片水域就会被截住了。”陵尹澈回答地很快,好像他已经试过很多次。
“西山?那片水域?”倥侗沫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下,忽然睁着充满泪水的眼睛问,“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婆婆啦?”
“不会,不会。”陵尹澈说着,把呜呜哭的倥侗沫揽进了怀里,而陵尹夫人和月娘看着插不上话,早就相伴着去了里面的暖阁里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