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被拉上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几根蜡烛燃着几点微弱的光,勉勉强强照亮房间里的情景。
缩在角落的一对夫妻相互依偎着,紧张的看着坐在房间正中间椅子上的那道身影。
坐在椅子上的人低垂着头,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大腿上,没有一丝起伏的身体仿佛就像一具尸体一般。
突然,原本被拉上的床帘无风飘扬起来,房间里的烛光也被不知从哪来的风吹的来回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一样。
坐着的人动了动,慢慢睁开了阖上的眼睑。
男主人愣了一下,马上迎了上去,“怎么样大师!结果如何!”
那人斜眼看了看那个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床帘。
一瞬间,屋子里亮堂起来,从外头照进来的阳光在照亮房间的同时,也照的那一撮混杂在黑发中的金橙色头发闪闪发光。
“解决了,记得打钱。”朝利白佳双手插兜,一脸平淡的走向门口,顺手把写着自己银行卡号的纸条塞到了男主人的怀里。
男主人手忙脚乱的接住纸条,对着朝利白佳点头哈腰,“太感谢您了!真的太感谢您了!我送您出去。”
“嗯。”朝利白佳淡淡的应了一声,走在前面,身后三个半透明的身影跟了上来。
“结果小白佳看上去好像玩的很高兴的样子呢?”萩原研二一脸无奈的笑了笑,习惯性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松田阵平的肩上,“明明之前还看不上这个灵媒的工作的。”
“哈?你不是很了解女人吗?照理说应该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怎么?还是说遇上她就不行了?”松田阵平半睁着眼睛瞟了一眼半边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萩原研二。
也幸好魂魄并没有多少重量,要是放在生前,他可能还要再加上一句“你很重诶hagi,不要压在我身上”之类的话。
“哪里的话!”萩原研二脸上露出诧异,“小白佳还小呢,我是挺了解女人的,但是我可没说过我很了解小女孩哦?”
“哈???”松田·毒舌·直男·阵平脱口而出,“她除了身板像个小女孩,其他哪里和小女孩能沾的上边?”
说完就感觉自己后背一凉。
松田阵平默默往前看去,就看到前方的朝利白佳像是不经意间往后一瞥,但那眼神却如一把刀子般往自己身上戳来。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虽然很谢谢松田你每天都能让我练习治疗鬼道。”边上的诸伏景光猫猫微笑,“但是每天都这么乱来的话下次就请你自己动手好了。”
松田阵平立马伸手抓住诸伏景光的袖子,拼命摇头,“hiro不要丢下我!拜托了,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真·活不下去。
“那松田你倒是平日里稍微收敛一点啊。”诸伏景光扶额。
“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个人就这样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咯?”松田阵平撇撇嘴。
“好熟悉的对话…”萩原研二不知道第几次听到松田阵平这么说。
自从两年前朝利白佳第一次去并盛町拜访了沢田奈奈之后,这两年里只要一有空,朝利白佳就会往并盛町跑。
来来去去的次数多了,朝利白佳也和云雀财阀的草壁哲矢熟络起来,有时候草壁哲矢腾不出时间却需要云雀财阀高层露面的大型聚会举办时,朝利白佳也会跑去代为参加。
当然,是那种只需要露个面的聚会。
因为她并不是很想和其他人进行虚伪的商业交流,所以大部分聚会其实朝利白佳只要当个吉祥物,随便吃吃喝喝就好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众多日本有钱的财阀内部就开始流传说,云雀财阀现任的掌门人其实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而已。
但是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女孩子就是了,毕竟云雀财阀的实力就摆在那边。
至于灵媒这件事,则是一年前某次和奈奈妈妈聊天的时候,朝利白佳被奈奈妈妈一句“白佳天天往我这边跑,工作什么的没问题吗”给问倒了。
她那时眼神飘忽着,一时找不到该怎么给自己死神的工作找说辞的时候,想起第一次与沢田纲吉见面时说的话,便硬着头皮解释说其实自己是个灵媒,工作轻松什么的。
而不拘小节的奈奈妈妈没有深究,只是笑着夸赞了朝利白佳一顿,并表示“如果是白佳的话应该很厉害吧?”。
看着奈奈妈妈那完全信任的表情,朝利白佳的良心罕见的痛了起来。
她是罪人,她居然欺骗了这么善良的奈奈妈妈!她该死!
于是,朝利白佳怀着这样的心情,一不做二不休,转头让这个谎言成为了现实。
啊,谁能想到她曾经和萩原研二说灵媒这么没品的工作她死都不会做的。
现在…真香!
如果说她开始当灵媒这件事是为了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