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阳分局出来,谢倏冷不丁拍了拍骆君稀的肩膀说:"骆支队,你这位朋友人不错啊,很有正义感,长得也很帅。"
"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喜欢啊,瞧那身材,练得多好。"
"你要他微信吗?看他那样子,应该也会喜欢你的。"
"哦不了不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纯粹就是欣赏……欣赏。"谢倏连连摆手,"不过你要是有他的照片的话,倒是可以发我几张……"
"没有。"骆君稀斩钉截铁地切断了这段对话,话锋一转说,"明天一起出一趟差吧,去岱州。"
"去拜访一下八年前受害人的家属?"
"对,新案子受害人的身份核实还需要一段时间,先看看之前这起案子有没有什么线索吧。"骆君稀的脚步忽然变得飞快,语气中也带着几分不耐烦。
"哦……"察觉到骆君稀似乎有些不高兴,谢倏连忙找补,"那个……骆支队你的身材也很棒,要是有的话,你的照片……也可以……"
"没有。"骆君稀的脸色更难看了,"你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谢倏实在理解不骆君稀这无名火从何而来。男人被夸身材好难道不应该感到很受用吗,还是说他不爽徐熠的帅气竟能与他分庭抗礼?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淡泊名利的骆支队居然偶像包袱这么重。谢倏默默在心里决定,以后务必要贯彻在骆支队面前只拍他一个人马屁的方针。
八年前分尸案的受害者罗希楠是岱州河阳县人,骆君稀和谢倏坐高铁到荣安市,由河阳县公安局的同事开车接他们去县城。来接他们的是刑警队的老丁警官,年龄五十左右,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挺不好惹,但实际是位相当热情的老同志。
“咱们县城不大,也就十万人出头,这个女娃娃,我有印象,她在咱们当地还算小有名气,考上了申海的名牌大学,当年还算是一桩新闻咧。哎……谁知道后来……连具全尸都没留下,真是作孽!“ 老丁一边开车一边给他们讲起当年的事情,“不过这娃娃命也够苦,家里人真不是东西,一会儿带你们上他们家去,要有心理准备啊。“
“怎么说?”谢倏问。
“嗨,他们家也不算穷,但下面还有个弟弟,当年她考上大学那会儿,她爹妈不想让她去,想让她在县城上师范,然后早点工作供弟弟。她死活不肯,自己偷了家里的钱跑去了申海。大学四年都没有跟家里联系,也没有再问家里要钱,硬是自己在外面打工交的学费。家里人后来再听到她的消息,就已经是……哎……当时你们申海发来协查通告,叫她爹妈去做DNA,他们一开始还不去咧,说早没这个女儿了,后来是听说姑娘攒了钱,为了遗产才去的。“
“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父母?”骆君稀喟叹。
“本来就什么样的父母都有,遇到好的就算走运了。”谢倏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忽然冷了下来,隐隐显露出一丝锋芒,骆君稀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倏这样的表情,和平时的松弛散漫截然不同。
“是啊,听说后来他们还用这笔钱给儿子在市里买了婚房,真真是吃着女儿的人血馒头。“
”罗希楠,希楠希楠,希望生男孩,这名字起得就已经很明显了。“ 谢倏说。
三个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罗希楠父母家,位于县城郊区的一栋自建房。走进院儿里,几条狗冲着他们吠叫起来。老丁朝敞开着的大门里喊道:“罗家明在家吗?“
过了不一会儿,从门里走出一位老妇惹人,诧异地看着他们问:“找我家老头什么事?”
“我是公安局的,这两位是申海来的同事,来问问你们家闺女那个案子。”老丁回答。
妇人面露愠色,调高了嗓门说:“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杀你女儿的凶手到现在还没找到,你难道不想警方查出真相吗?”骆君稀说。
“查案子这不应该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吗,找我们有什么用。”
“警方查案你们就应当配合,这态度,是想去局里走一走吗?”老丁的态度也强硬起来。
一听这话,老妇人连忙泄了气,但仍悻悻地说:”行吧行吧,老头还没回来,你们进来问吧。“
她把他们引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也没有给他们倒水的意思。谢倏环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墙上斗柜上的照片里,全然没有罗希楠的影子。
“罗希楠是你的女儿对吗?”骆君稀问。
“哼,我没有这样白眼狼的女儿。早就跟她说过不要到大城市去,你看怎么着。“
”你对她在申海的生活了解多少?她有没有什么朋友?凶手可能是什么人?“
“不了解,我女儿自从去申海上大学就再没跟家里联系过,有四五年吧,连个电话都没有,那时候我就当她已经死了。”
“听说当年你们去申海接收了她的遗产?”
“那钱本来就应该还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