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穷二白啊。
“得过金彩奖,还有几幅被收在南晖美术馆里。”此刻他庆幸起肖平梁逼着他学了项技能傍身,让他不至于在她面前显得局促。
临下车前徐俟清还是在他书包里塞了钱,“一码归一码,”她看他现在心思完全不在法律上的样子,“好好学习吧。”好家伙她居然敢对南晖的理科状元说好好学习了。
肖明树一手搭在车顶上,眼睛有些炽烈地盯着她,说:“行。”
待他走后,徐俟清又收到了张良华的信息,让她再转三万过去。
张杳鹤你这什么爹啊给了还能再要回去的吗?
她马上回拨电话,问:“爸,这次是需要做什么?”
“你弟弟要出国。”
“啊......”徐俟清记得张杳鹤的日记中记录着想去德国留学,但因当时家中境况江河日下,不得已留下遗憾。
出国的话这三万只是冰山一角,他再几万几万地要一次的话她就得把张杳鹤的房子卖了。
张杳鹤,你的魂灵在哪儿?人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能替你做主吗?你究竟什么时候会拿回这副躯体。
借着在这一时空重活一世的契机,要去做更多的事。
难得周末不用加班也不用值班的日子,徐俟清趁着这时间回了云山一趟。
劝阻徐有谦不要出轨是无意义的,因为和季青山在一起时的苏永丽才是她自己,而不是徐有谦的陪衬夫人。
主要是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劝苏永丽珍惜身体。她记得高考成绩出来之前那阵儿,苏永丽去找了好几个算命的给徐俟清去占卜前途。
想来也是信鬼神之说的吧。
苏永丽周末时就那几项活动,逛街,喝茶,听花月园的戏。
徐俟清不出意外地在家门口蹲到拎着包出门的苏永丽。
见她进了花月园,赶忙从燕安街上拉来了一个算命的神婆,掏出两张百元现金来,让她等苏永丽出来的时候对她说几句话。
怎料那婆婆却先拉起徐俟清的手摩挲着看,口中喃喃道:“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她忍不住好奇问。
“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是死去的人,怎么会如此招摇大摆在这条街上。”
本还是笑着听的徐俟清心下一凛,“还有吗?”
婆婆闭上双眼掐指算着,“算出来了,你的到来救了她一命。但原主的魂魄游离不能回身,时乖运蹇,所以不久之后这副身体还将有一劫,到那时,万事才算归清。”
见徐俟清微微仰着头,不知在思虑些什么。那婆婆又道:“你原本生活在顺遂的家庭,所以忽来这里后费了很多心力才适应吧。”
“顺遂?”她抬眉看向婆婆。
那人也忽然意识到猜错了话,补救道:“还算顺遂。”
“行了,钱你收下,待会儿她出来后我指指你就跟上去,说免费给她算一卦。”
“你要对她说些什么?”
“说她女儿以后会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说她会遇见一个携手到老的人,”徐俟清语意有些哽咽,“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要她好好保重身体,平安活着,因为她的女儿很爱她,很需要她。”
“记下了。”
“你说之前可以先装作占卜她家里的情况,她是家中独生女,丈夫开公司,家里养了一只三花猫。”
“我明白,有不少人委托我做过类似的事。两个字,咱就是专业的。”婆婆自信晃了晃手中的铜钱,“看我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苏永丽挽着一个朋友走出厅馆。
“那个穿浅绿连衣裙的。”徐俟清指了指方向,算命的婆婆跟了上去。
站在树荫下,徐俟清看到了记忆中的苏永丽年轻时的面容,可真漂亮啊,妈妈。
苏永丽听着来人说免费算卦,饶有兴致地伸出手去。
徐俟清就见着她脸上一阵惊奇一阵忧虑的神态。
十几分钟后,婆婆回来找到她,说:“跟她说了,她也点头了。”
“谢谢您!”徐俟清又给了她张钞票,婆婆转身潇洒离去。
自己则跟在苏永丽身后走了一阵儿,直到她回家,徐俟清抬头看家中自己从前居住的卧室亮着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探出头来看向楼下。
徐俟清对着幼时的自己轻轻笑笑,向她比了一个二十年代流行的心的姿态,随后离开。
她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告诫,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人生。无论更改后的生命会不会再遇见肖明树,她都愿意,她都承认。
还有邓枫和尤兰兰。
徐俟清觉得自己好像如重启人生的女主一样,一件件把缺憾完满。
又连夜去了庭北,找到邓枫家楼下,在小区游乐设施里发现了正在玩沙子的八岁邓枫。
肉乎乎的小脸怪可爱嘞,徐俟清没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