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不会发太大脾气。
一次车祸后,听闻他们分手了,但肖明树手上的镯子还在。直到有一日他从外面回来后,白微岚敏锐地看到腕上镯子不见了。
她猜测,应当就是又见到徐俟清了。
回来了好啊。她不用再见到肖明树又跟个不生不死的机器似的处理事务,而是有了丝生气。
不是没想过去靠近的,最开始在云山那阵,有一天下过雨的傍晚天气还是阴沉着,办公室却因开了灯而明亮异常。
她透过门缝看见肖明树趴在桌子上小憩着,落了雨的空气凄冷。踌躇了一阵,终于还是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把他搭在座位后面的外套披在他肩上。
肖明树很快就醒了,她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镇定道:“肖检,这是森落公司油漆苯超标的相关数据。”
“放那吧。”他挺直了脊背坐端正,又说:“记得敲门。”
白微岚听不出他是否有些不悦,她垂着头,道:“好。”
肖明树就是个很孤单的人。
她有耐心等,白祈况却没了耐心,言语间对肖明树几次逼迫。
不过是碍着手远,自己又同他激烈吵过几次,才终有暂缓的余步。
肖明树对她,已经算得上是仁慈。
她不能再逼迫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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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俟清在庭北的酒店病了两日,直到第三天邓枫拉开窗帘,摸了摸她的额头,强制拉着她去了医院。
在庭北人民医院住了两日,没料到王玉衡也出现在这里,他手里还提着水果和牛奶。
对方却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往别的病房去了。
徐俟清不信这个邪跟了过去,想知道难不成还真帮了个白眼狼。
病房内,一个年龄和王玉衡相仿的男孩拄着拐杖有些跛立着。
徐俟清只见一个剃着寸平头的年轻男孩子没了条腿,应该就是汤明明了。
他的皮肤很白,整个人却又不瘦弱,如果是健全的,应当也是健气的少年。
他靠窗站着,用仅存的一条完好的腿。等他扭过脸时,徐俟清看到了他眼皮红肿着,哭过了许多次的模样。
他曾在绿茵操场奔跑踢球,如今却要一辈子倚靠着外物行走。她能做为他的却没有更多了。
她能为自己做的也不多了,于是收拾东西离开庭北。
但没过多久,徐俟清接到了汤明明给她打来的视频电话,手机那端俊秀的男孩子笑着抬高了自己的腿,是一条很漂亮的义肢。
汤明明兴奋地说道:“很酷呢,行动起来也很方便。”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前段时间的昏沉。
他向她道谢,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短发的小女生,探出个圆滚滚的头来,问:“谁呀。”
汤明明笑着轻轻把她头拨开,“帮助过我的检察官。”
“哦。”女孩又凑过来,冲着徐俟清挥手,笑盈盈道:“谢谢你呀!”
徐俟清笑着摇头,“还不是检察官呢。”
不过在此刻,她好像明晰了自己的目标不再是为肖明树而设。
春季学期实习时,徐俟清应了导师的推荐去往庆京通瑞区检察院,林荷去了红圈律所。
一切都好。
她紧攥着跟了她许久的红色漆章,觉得这下自己不会再像过去那般幼稚了。听说肖明树和白检察长的女儿好事将近,留着就留着吧,什么都代表不了。
带教的检察官是个秀气内敛的女检察官。当然只是在私下是如此,开庭时的强大气场有时甚至能压到徐俟清不敢呼吸。
她跟着她确实能学到好多东西。
如今将要年末,检察院堆积了大量的案子,如今手中的这件上面限期一个月内解决。
近一个月以来,通瑞区内发生了五六起纵火案,致三人受伤。由于案发地点都是在偏僻的胡同内,且最终的嫌疑人李乙在其中一起纵火案发生时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抓捕时耗了些时间。
李乙到案后对作案原因闭口不谈。
今天检察院要去走访的是李乙位于半郊外的学校。
“俟清,跟我出外务,”带教检察官柯锦拍了拍车门,“会开车吧。”
“会。”徐俟清利落坐进主驾驶。
穿过一条两旁种着水杉的马路后,车辆驶进开均大学。
一路驶来,今天不是教学日,却陆陆续续看到许多学生朝着一个方向去。
和李乙的同学约定的是上午十点,到达团委办公室后,几位学生都在等着了。柯锦细致询问着李乙的生活习惯和学习情况,徐俟清在一旁记录。
有多位同学都说李乙的心理出了问题,因为之前本科做实验的时候李乙自己操作失误,造成实验室发生小规模火灾,他自己背部皮肤被烧伤。
他们说学校对李乙的赔偿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可从那之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