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去斫州,去干嘛。”
?
姜暖药看着犯蠢的程驰,抢回自己的手机没好气道“还能干嘛,去考试,后天就周六了,我明天就要过去。”
?
程驰挨着姜暖药的身体缓缓坐下,去斫州,没人比他对斫州更熟,他下意识想让姜暖药跟自己一起去。
?
但他又怕姜暖药想起来自己家在斫州,然后催他离开。
?
所以他就在旁边默默看着暖药选票。
?
“哎,对了,爷爷说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斫州,你正好回家了。”
?
程驰听到姜暖药的话简直心如死灰,来了,来了,还是来了,他以前觉得自己腿好了就会走,但现在他根本不愿意走,不仅是喜欢这里的生活节奏,还有这里的人。
?
他不敢去看姜暖药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把答案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暖药对自己的态度就像主人和客人,只是把他当成生命中的过客,可能他一走两人连朋友都不算。
?
但现下他找不到不走的理由,就算他有钱,能用昂贵的租金借口住下,但他实在没有理由赖在别人家。
?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程驰浑身泄了劲,姜暖药还在一边催促着“怎么样,我买你票了啊,要不要一起去。”
?
程驰接受不了姜暖药这么地积极赶自己走,委屈又难受道“走走走,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
姜暖药抬头看着程驰略显狼狈的身影,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点着急。
?
“程驰,你先别急,我还没买到票呢。”
?
被喊的程驰在床上躺着,欲哭无泪。任谁看见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躲在被子里暗自难过都会忍不住笑话。
?
程驰讨厌自己敏感的性格,但谁让他从小到大都这样来博取父母的关注,久而久之这个习惯就刻在了骨子里。
?
在他的认知里,耍小脾气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虽然部队锻炼了他的意志,但性格早就形成,难以更改。
?
第二天一早,姜暖药就把考试要带的东西和洗漱用品装好,她要赶下午的高铁,晚上到。
?
程驰自早起便没有好脸色,除了爷爷跟他说话时他能笑脸相迎,可转身面对姜暖药时,他就爱搭不理的。
?
姜暖药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是,嗯,好,知道了,多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
等中午时姜暖药背着包准备出门坐车,她想让程驰送她一段路。
?
“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干脆送我到县里坐大巴好了。”
?
程驰看着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姜暖药,她高高扎起的马尾跟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一样,他心里又难受起来,自己都二十八了,人家还是小姑娘呢。
?
他手里摆弄着床头的东西,言不由衷道“送不了你。”
?
“为什么啊。”姜暖药以为程驰不会拒绝她的,有些小难过。
?
程驰愤愤的把东西往包里一扔,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担心你。
?
“因为我也要去坐车。“
?
姜暖药愣在原地,突然的消息让她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心里有失落是真的,但她也知道,程驰早晚会离开。
?
“啊,早知道跟你一起买票了,你是几点的车。”
?
程驰把背包往身上一甩,顺手摘下衣帽架上的棒球帽,这是两人逛街时,姜暖药买给他的,防晒。
?
“三点的,走吧,去坐车。”
?
姜暖药一直到两人坐在去往高铁站的大巴时都是懵懵的,还是程驰找人送他们两个到的县城。
?
走时爷爷还不舍地抱抱程驰,跟他说些高深莫测的话,反正话里话外都是遗憾,虽然程驰和姜暖药都不知道爷爷的遗憾来自哪里。
?
“你东西都收拾完了吗。”
?
姜暖药还是忍不住关心这些琐事,因为她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方面来疏解心中的苦闷。
?
“嗯。”
?
程驰帽檐下凌厉的双眼被覆盖,只留着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在空气中。
?
姜暖药看了看周围座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