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
姜暖药又跑回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件还算透气的男士长袖上衣,还有一顶新草帽,然后在程驰震惊的目光中盖在他头上,“戴上吧,地里没有树荫,会睁不开眼睛。”
在姜暖药期许的眼神中,程驰还是忍住没拿下来,都去地里干活了,还在乎什么形象。
“你帮我指路。”
姜暖药也不太清楚郭成河的地在哪里,只知道具体的方位,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然后她就开始分工“我们一人两拢,然后每隔一米就扔一堆,掰完这一亩就先拉回去。”
话音一落暖药就钻进玉米地里,程驰跟在她后面,看她怎么样用手和手腕发力掰掉玉米。
两人无声地干着各自的活。
渐渐进入秸秆深处,姜暖药看着像是没有尽头的玉米地,对着旁边的程驰说道“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程驰看了眼全副武装的她算是应承了这声谢“不过我真的想知道,你怎么对他们家人这么好,不就是邻居吗。”
姜暖药舔了舔略微干涸的嘴唇,帽子下茂密的头发早就出了一层汗,顺着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流进嘴里,咸咸的。
“因为成河叔算是间接救了我爷爷的命。”
那一年,姜暖药刚刚上大学,奶奶在她高三时突然离世,她为了离家进点,便放弃了斫州的大学,选择留在本市上学。
爷爷一人独自在家,所以那晚爷爷摔倒在院子里,也无人知晓。
还是郭成河抱着发烧的东东来看病时,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爷爷,赶忙叫了救护车,爷爷才抢救及时。
村里人都说,这是爷爷素日里积德行善才换来的一条命。
自那以后,姜暖药有空便回家,甚至申请了一年的假,来照顾大病初愈的爷爷。
程驰听完姜暖药说的原因后默然不语,这种救命的恩情确实难报。
“那东东父母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直这样吗。”
程驰没见过东东爸爸,却在门口见过东东妈,赤红的眼睛很是让人难忘。
“成河叔是年前在工地干活时被钢筋砸断了腿,婶子是帮人装修,被架子上倒的油漆泼到眼睛。”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无疑给了这个家沉重的打击。
“所以我才没有把你救了东东的事情告诉他们,不然他们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姜暖药依然记得,东东妈刚伤了眼睛时整日坐在家门口哭,哭自己,哭丈夫,也哭东东。
她抱怨着老天爷的不开眼,痛骂着命运的不公,却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苦无可奈何,姜暖药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东东,他们夫妻两个恐怕都活不下去。
程驰对于东东一家的不幸遭遇,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也许同情占大多数,但同情对于一个悲惨的家庭来说,实在于事无补。
“幸亏他们有你这样的邻居。”
姜暖药干笑了两身,她从没觉得自己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无愧于心就好。
程驰一手一个玉米,双手一扯就掰下来两个玉米,姜暖药跟他比明显慢了不少。
“你去把车开来吧,这些掰完的秸秆直接用车头推到,我把玉米扔车上。”
姜暖药知道程驰的腿在恢复期,不能一直用力,她就让程驰坐着开车就行。
粉紫色的防晒衣被汗水浸透,姜暖药好久没有出过大汗,头都有点懵懵的。
程驰看她白里透红的双颊,跟个苹果似的,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想用水来滋润。
“有水没有。”
姜暖药扭头看在自己后面固执地捡着玉米的程驰,她把手里的东西往车上一扔,然后爬到闷热的车厢里翻找。
好一会儿才在车座后面的缝隙里摸到没有开封的一瓶矿泉水。
咽了一口浓稠的口水,姜暖药下车递给走过来的程驰,“没打开的,喝吧。”
程驰摘下已经发黑的白色尼龙手套,接过水。
毫不费力的打开后,他又送到暖药面前“你喝。”
姜暖药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渴,你先喝。”
程驰一跃坐在车座上,把在太阳下面的姜暖药拉到自己面前,用手臂帮她遮住透过的阳光。
“快喝吧,你先喝完我再喝,省的你再说我占你便宜。”
姜暖药懊恼地接过,早知道她就在平时多准备几瓶水了,现在两个人也不用让来让去。
看着姜暖药仰起脖颈小口喝水时,那一片上下起伏的皮肤,程驰觉得自己越来越渴。
等水到他手里时,姜暖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口喝光了。
“把车装满我们就回去。”
眼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姜明堂在家里煮了一锅绿豆水等着暖药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