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淡淡点了点头,“十年之前,真灵方才苏醒,苦修至今,终于证得大罗道果,观音师兄,别来无恙。”
观音菩萨淡淡点了点头,脸色重新恢复平静,继续说道,“既然汝真灵已经苏醒,那吾也不必绕什么弯子了,圣人老爷法旨,汝应当记得一清二楚,此番你下界轮回,为的,便是西行,为的便是西方大兴,汝,尽早行动吧。”
金蝉子咧嘴一笑,目光开阖之间,有丝丝凶煞之意流转,开口道,“西行之事,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吾却想知道,为何吾前九世肉身,皆被那流沙河的沙弥吞了,佛门此举,乃是为何,圣人大老爷此举,又是为何?”
观音菩萨脸色一滞,圣人大老爷,对此番西行,佛门大兴,无比的重视。
那金蝉子,本体真灵乃是上古五凶之首,六翅金蝉,凶性之大,放眼整个洪荒,都是屈指可数。
虽然在灵山之上用至纯佛光,蛊惑了其无数年,但准提,接引还是不肯放心。
让沙悟净,吞金蝉子前九世肉身,再次消磨其真灵之力,为的,便是防止其金蝉真灵苏醒。
到时候,别说西行,佛门大兴,以那六翅金蝉的凶性,恐怕顷刻间,便要杀上灵山了。
可是这些话,观音菩萨又怎能对金蝉子说?
不过如今看起来,这金蝉子只是觉醒了昔年在灵山之上的记忆,并未觉醒上古混沌之时,五虫之首,六翅金蝉的真灵记忆,如此一来,还有转机。
观音菩萨才勉强一笑,缓缓道,“金蝉子,汝误会了,那沙悟净吞汝肉身,乃是为了让世人知晓,取经难,难于上青天,若是随意来一个和尚,便取回了震惊,那四大部洲之人,又怎会将真经视若珍宝,每日诵读呢?”
金蝉子依旧冷笑,“观音师兄倒是生了一张巧嘴,还望观音师兄回去告诉圣人大老爷,吾金蝉子,行走于天地之间,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言出必践,既然答应了西行,便会西行,可如今圣人老爷如此行径,让人吞了吾九世肉身,大损了修为,这西行,不去也罢。”
六翅金蝉生来高傲,张口便是吞噬万千生灵,桀骜之性,已然刻入了骨子里,此番表现,堪称完美无缺。
一时间,观音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阴沉的滴下来水,周身上下,法力荡漾,大罗圆满之力,弥漫虚空,向金蝉子缓缓碾压而来,“西行之事,事关重大,关乎到吾大乘佛教的兴盛,又岂是你一个人能做出决断的?”
观音面上,一片冰寒,心中更是怒火万千,几乎燃烧起来。
昔年在花果山,便搞砸了一次,此次,若是西行之事再次搞砸,他观音,恐怕此生,都窥探不到混元玄妙了。
见观音菩萨释放出大罗气机,向自己碾压而来,金蝉子冷哼一声,心念一动,不灭大罗仙光加身,冲天的气机,顷刻间便是将观音菩萨的气息搅碎。
“观音,汝当真要与吾动手?”
金蝉子面色,已经冰冷到了极致,六翅金蝉,天生便是擅长杀伐,于无尽混沌时代,不知道斩杀了多少强敌,吞噬了九天十地不知道多少生灵。
虽然如今不过大罗初期之境,但真的开战,却有绝对的自信,斩杀观音!
观音脸色铁青,收敛气机,“好一个金蝉子,吾这便回去禀告圣人,汝当真以为自己能翻天不成?”
说罢,观音菩萨也不多做停留,脚下,朵朵白云出现,整个人已然化作一道流光,向西方之地遁去。
说,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观音菩萨爱好面皮,又起肯留在这里继续和金蝉子斗嘴?
看着观音离去的身影,金蝉子眸子中的凶性,才缓缓压制而下。
刚刚,又那么一瞬间,他已然动了杀心,要将观音菩萨,彻底留在这里。
此时,西方之地,灵山之上,观音菩萨对着准提,接引深深一拜,而后将金蝉子的情况叙说了一遍,说罢之后,脸上带着怒意,道。
“圣人大老爷,那金蝉子真灵苏醒,已然桀骜不训,吾再三劝告,却也不听,甚至还扬言说,若此事老爷不给他一个交代,便再不管西行之事了。”
灵山之巅,准提,接引对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金蝉子,受了吾西方佛法熏陶这么多年,没想到,竟还是如此桀骜不驯。”
接引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西行,事关重大,岂能如此折在一个金蝉子的手中。
思绪片刻,接引缓缓看向了远方,诏来了无天佛祖。
“无天,见过老师。”
无天一如既往,一袭黑袍,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深邃,玄妙。
“无天,你与观音,再下界去,不管那金蝉子提出什么要求,尽量满足,西行,乃天道大势,也是吾西方兴盛的唯一一个方法,切勿出了什么差错。”
黑衣无天点了点头,“尊圣人诏令。”
而后,黑衣无天拂袖一挥,卷起观音菩萨,化作一朵黑莲,破开虚空,向下界赶去。
下界,咸阳,府邸之中,金蝉子正准备再次修行的时候,只感觉到虚空之中,传来一阵前所未有,无法形容的压力。
还来不及反应,虚空已然层层破开,黑衣无天,观音菩萨的身影,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