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花烂漫之地,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支簪子,轻轻地插在了她的发鬓上。
那簪子精巧美妙,上面花骨朵朵,似乎栩栩如生,会开合,还散发着清香。
那人似乎看不清面容,却听得声音温柔缱绻:“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切不可丢失。见它,如见我,如同我随时陪伴在你身边。”
她伸手想去握住那人的手,那人却消失不见了。
她顿时觉得慌乱至极,忽然醒了,伸手摸一摸头发,却发现空无一物,果然,只是一个荒唐的梦而已。
不过,这梦为何总是反复出现,每次她总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真是荒唐至极,她怎么老是梦到这种梦!
作为一位剑客,断不能有情念。
她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真的不敢想象生命中会闯入一个人让她有牵绊之感。
替人偶尔消灾解难,谋得碎银几两安身立命,不为任何人卖命,才是她选择的命运。
“呸!晦气!”她吐掉口中的一根草,拍了拍身上的稻草,从草上坐了起来。
梦中那位公子,风度翩翩,一身贵气,怎么会看上像她这样粗鄙的民间剑客。
果然像她这样不屑于名利的人,也会在梦里偷偷渴望这些富贵?
她深深地鄙夷了下自己。
她活了几万年,从猫妖化作人形,着实不易。这化形之路之漫长与艰辛,自不消说。但是她也是个老妖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生没历过,名利于身,简直就是累赘,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哪里去又哪里来。就算这所谓的感情吧,她也不是很理解,又有哪个人可以相伴终生,她见多了负心汉、薄情女,要说这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啪嗒啪嗒。一阵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
哈哈有活来了。
鸽子在她手上停下。她拿下鸽子脚上的纸条,展开来,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张家儿子被抓去当壮丁,愿出四两银子。”
这是老李的字。
老李是她的联络人,也是一个药房先生,她曾经救过他一命,现如今成了莫逆之交,偶尔会介绍些活给她。她最不喜直接揽活,啰嗦又麻烦,她不喜欢说话,但是老李是个老江湖,口吐莲花,最喜与人打交道,让他替她揽活,最是合适。
“又到了老娘我行侠仗义的时候了。”她戴上面罩,手持佩剑,轻松飞上屋顶。
月光下,她的身影如同燕子一般轻盈地在屋顶之间飞过,很快就落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院子上。
这是李乡绅关壮丁的地方,戒备森严,里里外外都是把守。
但是她是谁?这点防守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她在江湖上“不二剑”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一般能一剑处理完的,基本不出第二剑。以她出剑的利索和力量感,江湖中人都以为她是男人。
她从屋顶落下,出剑横扫,扫落门口职守,一脚踹掉大门,横冲直入屋内,横扫过去,屋内五花大绑着十几个壮汉。
“哪个是张家儿子?”她大声问道。
“大侠,是我!”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
“跟我走!”她随即过去拎起男子夺门而出。
结果,门外已经布满了埋伏,手里都拿着刀剑,看着插翅难逃。
“哈哈,纵使你是不二剑,今天也休想走出我这个院子!”从中间走出来一个穿着华丽,声如洪钟的人,一看就是这家里主事的。
她眉心一皱,松开拎着的张家儿子,在他面前一挡,对那主事的说:“让开。”
“若是不让呢?”那主事的笑嘻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