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驿站内走去,“世子,火已经生好了,快些进驿站取暖吧。”
沈随刚踏进驿站,身后便传来“嗖——”的一声。
秦未溟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剑,将沈随护在身后,一剑斩断了向着沈随射来的飞箭。
“保护世子!”
伴随着秦未溟这一声出现的,除了驿站内的暗卫,还有原本藏身于驿站茅草堆内的黑衣人。
茅草堆瞬间炸开,将近三十名的黑衣人飞身而起,直直向着沈随刺来,却又被暗卫挡下,一时之间,驿站内刀光剑影,血腥味发散开来。
秦未溟护着沈随向驿站外退去,他将沈随护送回马车上,林中又杀出一行人,秦未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人数远胜于他们,黑衣人缠住了秦未溟。
突然,四名黑衣人从四面朝着马车刺去,他们的剑尖还未碰到马车,马车便由内向外崩裂开,强劲的内力将四名黑衣人直接击飞倒地而亡。
沈随披着白色的大氅,右手持剑立于马车之上,方才这一招其实已经消耗了他的大半内力,北宁一战中,他受伤惨重,如今怕是难以御敌。
黑衣人前赴后继,大有今日誓死要将沈随曝尸在这郊外的气势,刚死了四个黑衣人,又来一群黑衣人,沈随不敢轻视,持剑杀敌。
半柱香时间后,沈随的蓝衣早已被血浸染,他自己也是吐血不止,手腕发力,持剑插入地中,整个人倚剑半跪在地上。
“这就是守住了北宁城的平兰王吗?”黑衣人中走出了一人,此人身着褐色长衣,讥笑地看着沈随。
沈随抬眼看去,他识得此人,这人是当今宣朝太子身旁的近侍,荀立。
荀立手持长刀,运起内力,携裹着刀风,卷起地面的飞雪与落叶,迎面击向沈随,沈随无力抵抗,整个人被刀风击飞,身子砸在树干上,再重重摔落到地面上,又猛吐了几口鲜血,最后无力瘫软在地面上。
他听着脚步声一步一步传来,荀立走到他面前,抬脚踢了他一下,嘲笑道:“你说你,我们主子有心让你死在北宁城,你却非要活下来,还要回宣城。”
荀立手中的刀刃一横,刀光闪过沈随的眼,“沈随,你这条命早在十九年前就该没了,能让你活到现在,你就知足吧。”
眼中闪过狠厉,荀立不再多言,持刀直接向沈随砍去,刀刃刚插入沈随的胸口,又猛地立刻被弹开。
原本刚插入沈随胸口的刀,直直飞了出去,砍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谁!什么人!”
荀立警惕地看向四周,周围的黑衣人也纷纷四面搜寻,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荀立见没人出现,心中略作打算,于是又抽出身后黑衣人的剑,持剑又向沈随斩去。
果然,剑锋刚要触及沈随,又立刻被弹开,但这次荀立早已做好了准备,他运力稳住了手中的剑,刚刚那股力道是从上面传来的。
他立刻飞身上树,自高处俯瞰林中一切,正在他四处探寻时,突然一个赤色身影从他眼前闪过。
瘫软在地面上的沈随,就这样看到引月身着赤红色长裙,自上而下,似是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眼前。
引月先是蹲下看沈随,继而探了探他的脉象和伤口。
沈随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声音低哑,目光晦暗,定定看着引月道:“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觉得,你会希望有人来救你。”
引月还欲和沈随说什么,身后就一道凌厉的剑风斩来,她只好飞身而起,顺带收回了沈随的剑。
沈随的剑此刻握在引月的手中,如若风至,剑气如风,杀人于无形,接连斩杀近十人后,黑衣人倒是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们发现,只有他们的人在不断死亡,可引月却好似是根本不会力竭。
又是几番尝试后,荀立深知今日已是杀不了沈随,于是便快速撤退离去。
周围已经全是尸体,秦未溟也已经不见踪影,此处已被荀立知晓,怕是不再安全了。
引月扶起沈随,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又搂过他的腰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在北宁城,我熬了那么久的药,才将你救活,你可别给我死了。”
沈随好像是没有听见引月的话,他只是看着引月,而后又才收回目光,问道:“为何要不辞而别?”
树边还栓着马匹,引月扶着沈随到马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他:“还能自己上马吗?”
沈随见她不答,也不再追问,只点了点头。
引月只觉得沈随似乎看她的眼神与以往有所不同了,但也没太在意,直接扶着他上了马,而后又自己上了马,双手环过沈随周身,握紧缰绳,浅浅的呼吸拂过沈随的耳侧。
“抓紧了,别睡过去,我来救你,是希望你活下去,而不是想最后看到一具尸体。”
沈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