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抬眼从后视镜的反光里可以看见这个好似在调情的女人,身体上早已遍布尸斑,似乎随时都会从肿胀的皮肤下面渗出绿色腐烂的脓液。
而她身后那个长大嘴的胖孩子似乎正打算尖叫,细长的舌头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从嗓子眼如蛇般爬出来,朝着沈醉虎视眈眈。
看上去在她来之前,这一车里只有杜十旬一个活人。
就在那小小年纪,就已经满脸横肉的孩子准备尖叫的时候,沈醉一把捂住它的嘴,先把它的尖叫堵在嗓子眼,无论如何挣扎也逃不开她的掌心。
随后她的特殊能力发动,好似无形的禁锢一样,于无声无息间它惨白肥胖的四肢就已经被拧成了麻花麻绳的样子。
此时哪怕它已经死过一次,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恐慌和绝望。
前排的女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早已暴露,此时还在以夫妻口吻自居,与杜十旬说话。
“果然为了孩子,还是要上贵的幼儿园,老公你看我们当时这决定做得多好,还有很多富太太和我说,自己家的孩子想去都排不上队,这一点还是老公你厉害。”
杜十旬自打睁眼在这辆车上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直到他放在衣兜里无名指上的戒指开始微微发烫,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说什么呢老公,你是不是还在和我生气?”它笑嘻嘻地和他说话,“哎呀,其实养二胎也不是不好,我今天早上又仔细想了想,你说我们再生个女儿怎么样?”
杜十旬震惊了,在他的世界观和认知经验里真的没有见过这种自说自话,连对方都不需要进行什么反馈,就能说得和真的一样的独角戏。
当然,如果放在现当代的演艺圈里,这演技竟然还能秒杀一大堆不合格的花瓶演员。
“我是说你的确像是傻/逼开口就是我和你有个孩子现在还想养第二个事实上我们在几分钟前我来到这车上前根本相互之间根本就不认识!”
似乎是被这一长串中间不带歇口气的话给惊住,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外貌妖艳的美人才勉强露出笑容打趣。
“什么嘛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凶,是不是心情不好呀,那老婆给你一个亲亲?”
现在恰好是碰上红灯,它干脆真的身体前倾就要给他一个所谓的亲亲。
杜十旬看着那张看似美到沉鱼落雁的脸,实际上内心想的是,自己清白即将被毁,已经忍不住直接发出像是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别过来!大姐你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我快年过三十,都已经结过婚养过孩子了,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要发癫你找冤有头债有主的人发行不行!”
越是听他说话,这位美艳女性的脸色就越黑。
平心而论,它这幅外表皮囊是绝对的美人,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就是不吃它这幅令它相当自满的美貌。
等到杜十旬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时,它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变成了狰狞。
“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到了幼儿园,院长有的是本事把你折磨死!到时候,这阳气和福运不还都是我们手到擒来的东西!”
“到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车里响起另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
杜十旬的眼睛一亮,犹如终于看到救命稻草,开始滋啊哇乱叫的蝉。
“沈醉啊!你终于来了!”
“你——”
那女人立马把头转过一百八十度看向自己身后。
迎接它的是一双白皙冰冷的手,以及早被用自己四肢捆成一团的小鬼。
那双手骨节分明,即使在手模界里也是顶尖的美丽,可此时却带着死亡的气息扼住它的喉咙,它嗬嗬喘着气,明明早就死去的躯壳应该早就不需要呼吸,但它此刻还是感觉遇到绝望的窒息。
咔嚓一声。
这双手把它的脖子直接拧断了,一股黑气从这具皮囊中惊慌失措地逃逸,但不用沈醉提醒,杜十旬眼下终于有机会掏出那把【生死手术刀】,手起刀落直接将那股黑气钉死在皮革座椅上。
好似被热火灼烧过的铁刀钉住,那黑气发出几乎能够震破耳膜的刺耳尖叫,不过手术刀的威力远比它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无论它如何扭动也无法逃脱像是被无形火焰彻底焚烧殆尽的命运。
现在沈醉和杜十旬的视线双双移到几乎快爬到后备箱里的那个小鬼身上。
沈醉语气冰冷:“滚回来。”
它立马像球一样以头抢地地滚回到沈醉的面前,然后哀嚎哭诉:“爸爸妈妈!我没有犯错啊……呜呜呜,都是那个坏女人胁迫我的,所以我才在这里!”
沈醉低头看着它,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第一,我们没你这个孩子,不用随便认别人当父母。”
“第二,抬头。”
那小鬼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