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考虑到做饭需求,大家光顾最多的还是各类菜摊,你一言我一语买了一大堆新鲜蔬菜,最后都快拿不下了,还是云翩出来阻止。
“天气逐渐热了,小院里又没有冰箱,许多菜都存不住,别买太多了,还不如买几只老母鸡来得实用,至少每天都有蛋吃。”
等来到专卖鸡鸭鹅等家禽的区域,司徒常榆刚刚靠近,就被这里的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她那个闻不得浓烈味道的毛病又犯了,只好把钱交给云翩让她去买,自己留在这里。
谢微言见司徒常榆面色煞白,心下了然,走到她身边安慰道:“这里味道太重,我陪你去外面等吧?”
司徒常榆轻轻“嗯”了一声,谢微言与她对视一眼,想起一件旧事。
司徒常榆二十岁那年,谢微言上书建议女帝广纳后宫,好早日生下皇子延绵皇嗣,不知为何惹得她龙颜大怒。没几日,司徒常榆赐了二十个小倌到谢微言府上,自那以后,京城的传闻就从谢微言不近女色变成了谢微言好男风。
当时恰好有巴结奉承的内侍送来一桩秘闻,谢微言便吩咐家中小厮给他的外裳熏上浓重的檀香,据闻这是司徒常榆最讨厌的一种香,翌日面圣议事,司徒常榆果然一见他就吐了。
想到当时的年轻气盛,谢微言仍不免失笑,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司徒常榆正定定地看着他,脸色不是太好,显然与他一样记起了这件事。
谢微言头微微后仰,眼神中有惊有怕,“又要追究旧事?我向你道歉,我认错,放过我吧,好吗?”
司徒常榆站在马路牙子上,没说话,不动声色瞧了眼镜头,心里想的是就算要追究也不是现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会等。
她移走视线,不经意瞥见对面的摊位上,有人拿出一个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毛色纯白的小兔子。
那只小兔子似乎很讨厌那个笼子,左右冲撞着想从笼子里逃出来,来来回回试了无数次,最后发现自己逃不出来,就揣着手脚窝在笼子一角,无助地睁着眼睛打量这个世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司徒常榆盯着那只兔子看了好久,久到不安的情绪逐渐爬上脊背,她咽了一口口水,像被摄住一般,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刚重生那日做的那个噩梦。
梦里她就是变成了这样一只小白兔,被谢微言当成宠物耍弄,玩腻了就被丢进笼子里关着,毫无尊严与自由。
那梦太真实,她能清晰地看见笼子外谢微言的巨脸,吓得她呼吸都不敢大声。
其实自从进入种地综艺以来,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更没有做过有谢微言存在的噩梦。
只是今日看到那只兔子,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就又想起来了。
她愣愣地出着神,冷不防被云翩的声音喊了回来,原来他们几个人已经买完鸡鸭鹅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没空着,共买了三十几只。
司徒常榆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安慰自己那只是梦而已,不值得当真,转过头由云翩牵着往大巴车方向走。
谢微言的眼神一直没有从司徒常榆身上离开,他见她一直盯着那只兔子,眼神中流露出怜爱情绪,走时又频频回头去看,便以为她十分喜欢这只兔子又舍不得买,往前走了几步,终是自己退回来,掏钱把这只兔子买了下来。
买完兔子之后,他远远落后于其他人,提着兔笼回到大巴车上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又走了,他把兔笼偷偷放到鸡笼鸭笼下面,用布盖着,免得小兔子受到惊扰。
他满心以为这会是司徒常榆喜欢的礼物,对着小兔子时不免.流露出几分平常并不多见的温柔,临走前还特地打开笼子轻轻抚摸了它几下。
安置好小兔子,谢微言赶紧追上了司徒常榆她们,此时大部队已经分散,李章安他们也都各自去逛街买东西,大家约定好时间到大巴车上汇合。
司徒常榆和云翩还不知道谢微言慢慢跟了上来,两个人正商量着找一家百货商店,去买一些女孩子专用物品。
谢微言跟个愣头青一样默默跟着,等看清了她们俩面前的货柜上放着什么,像个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似的,急急转身退出来。
司徒常榆和云翩买完东西出来,就见谢微言像门神一样立在门口,云翩不由问:“谢微言,你怎么在这?”
谢微言稍稍有些不自在,声音都有点飘,“我……我刚巧路过,看见你们在这,就在这等等你们。”
云翩狐疑地瞟他一眼,什么刚巧路过,是故意路过吧?
她也没有揭穿,但司徒常榆依然没有和谢微言搭话的意向,她便在两人中间缓和气氛,“我看顾续他们都走远了,那我们三个一起走吧,免得迷路啊走散什么的。”
谢微言自然求之不得。
三个人两前一后就这么走着,云翩想起司徒常榆说她不会做饭的事,“我们这队人里,五个都不会做饭,我看得去买菜谱,人手一本,实在不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