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正常。如今要是将他也开罪了,那自己这从军生涯怕是更没盼头了。心下想得找个机会,为自己辩解两句,好好表现表现。
用过午饭,和周义告了辞。回去营帐来不及沐浴,新换了身干净的黑色近卫劲装,花九天就跑去卫羡君营帐候着,眼巴巴地找机会解释下。
直到申时议事,花九天也没找到个话头,只默默跟在卫羡君身侧,目光有些沮丧地目送他进了中军账,自己在外面候着。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卫羡君压根没有同她交谈的意向,要不是没赶她出来,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卫铎谎报军情。
近黄昏时分,卫羡君从中军账出来,见她还等在那里。才同她说了今日的第二句话:“送我回府吧。”
花九天这下已是十分肯定,卫羡君是记她仇了。不过她这个人想得开,向来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服软服得快。更何况今日也是托了卫羡君的令才能进校场训练,面带微笑地跟在卫羡君身后,恭敬道:“是,卫统领。”
卫羡君回头看她今日神色同往日大不相同,一双澄澈眸子细看都弯起来,本来消散的那一点气性又冒上来,问道:“还没见你什么事这么高兴过?”
花九天见他起了话头,脚步紧跟在他身后忙接道:“是卫统领给机会,让我有机会去校场参训。我心下感激,所以高兴。”
卫羡君听她如此服软,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阴阳怪气道:“感激我给你机会在北府军出风头?”
花九天一懵,也跟着脚步一顿。这话,她没法接啊。卫羡君看她表情一瞬变化,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道:“走吧,带你熟悉下灵城。”
两个人骑马走了一段小径,又行了半刻钟,到了定云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时竟有恍若隔世之感。这还是花九天来了云州半月来,第一次离开灵城大营。
灵城是云州的大都,虽近傍晚,主街的繁华并不比京都差多少。卫羡君带她来到一处酒楼前下了马。花九天抬眸望去,”醉春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帘,酒楼门口立诗,左边是花径不曾缘客扫,右边是蓬门今始为君开。开在闹市里,读来别有一番境界。
卫羡君一进去,就有小二跑过来殷勤招呼,一口一个”卫爷“请他上了二楼雅间。卫羡君是常客,点菜上酒一气呵成。
”站着干什么,坐。“卫羡君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看向花九天。
不在军营内,卫羡君行事随意许多。一边倒酒,一边和花九天介绍道:”这是这里的招牌——醉东风。香气醇郁,幽雅纯净。传言‘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喝的就是此酒。”
花九天早已闻得酒香不凡,听他如此说,自是想要尝尝,沾沾这英雄豪气。
“你能饮酒吗?”卫羡君仰头喝了一杯,看向花九天道。
太能了。只是,花九天犹豫了下道:“只是军中禁饮酒。”说得有些勉强。
卫羡君眉眼间笑意更甚,抬手又添了一杯,给花九天递过去。指了指酒道:“陪我喝两杯。”
花九天见卫羡君亲自倒酒,也不客气。举杯和卫羡君轻碰了下,仰头一饮而尽。酒入肺腑,香气沁骨,顿觉浑身都畅快很多。不禁感叹一句:“不愧叫醉春风!”
卫羡君哈哈笑了起来,给她夹了几道菜,让她都尝尝。花九天一边道谢,一边大方地享用起来。和卫羡君在一块,要比和云珵在一块自在许多。
酒过三巡,卫羡君也不见外,问她道:“你和护国公府的周灵澈很熟?”
花九天目带询问,先是想到了周灵澈和天策军的关系。正欲开口解释,卫羡君接着道:“那日夜里,我送他离开的。”
花九天这才恍然,大方承认道:“他是我在京都最好的朋友。平日里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末了又替周灵澈加了句:“多谢。”
卫羡君解了惑,抬头看向花九天,认真问道:“你想不想留在北府军?”神色无一丝玩笑。
花九天笑了笑道:“自然是想的,但军营有军营的规矩。”
卫羡君见她脸色已有些绯红,说这话时一双眸子却清醒坦然,丝毫醉意也无。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此刻看来却胜无数星光。
“卫统领,昨日训练的事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花九天举杯看向他,换上服软姿态,笑意盈盈。卫羡君身子前倾和她碰了杯,一时竟有些琢磨不透她。
身为女子,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舍近求远选择从军之路。明明凭借一身本事,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却偏偏墨守成规,不愿意靠任何人上位。明明心性不俗,甚至有敢于赴死的决绝,偏偏有时候又无赖谄媚地可爱。
两人出了酒楼,天色已深。卫羡君转过定云街,拐入走马街,回了卫府。花九天返回军营,一路上却骑得极慢。看着华灯初上,街道慢慢归于静谧,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苏鹤云的身影,一身月牙色锦袍,温润雅正,就连生她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