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干豆角,中午饭还没做好吗?我都快饿死了。”融舒舒服服的陷在宝店二楼的客厅沙发里,扯着嗓子,吆喝着厨房里忙碌的禾离。
“再叫我干豆角,今晚上就准备喝西北风吧!”禾离自锅碗瓢盆间抬头,抗议的朝客厅那一声咆哮。
切,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了,等你老了的那天,还不是一脸褶子最后烧成一把灰。
如果可能的话,禾离真希望早日看到那家伙老掉牙的样子。
“要什么没什么,不就是根干豆角!”融窝在沙发里,不服气的嘟囔一通。
他忘了她的感知能力超级的好,尤其是对那些背后的坏话……
“阿……嚏……”禾离一个喷嚏将刚放进嘴里尝味的一块大排骨喷了出来,又被她慌慌张张给接住。
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手里还拿着个刚切完菜的,明晃晃的东西,怒目朝沙发里的人威胁:“融,你刚刚说我什么坏话?”
凌一大早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宝店现在总共两人,不是他还有谁。
融装得一脸无辜的从沙发里抬头,一团白绒绒、肥滚滚的毛球从他的身上滚落下来,“啪哒哒”的窜到厨房门边。
还未等禾离反应过来了,一口就将她手里的排骨夺了过去,临走时还不忘朝她得意的甩了甩团着的小尾巴。
“死狗,总有一天把你剁了炖汤!”禾离不满的挥了挥手中明晃晃的东西,都胖成圆球了,还这么贪吃。
小狗不是禾离养大的,禾离喜欢小动物,却不会在宝店里养。
因为凡是她养的活物,一个月内铁定要嗝屁。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她便再也不养有生命的物体。
何况家里已经有两个吃干饭的人,她是万万不会自寻烦恼,再养一些阿猫阿狗的徒增劳苦,况且还是这么一条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死狗。
说它是死狗,那是一点也没有叫错,因为狗身是一只被车轧死的银狐犬,狗灵是之前一直黏着禾离的那个篮球大小的“雾”体——影。
而这条死狗,自此便成了融与禾离过不去的“坎”。
这不,她刚把做好的排骨放在茶几上,大战便又开始了......
“嗷呜......”
“死狗,给我走开......”
“汪,汪......”
“准司禾离,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我都还没吃上了,全让这死狗给糟蹋了!给我……快给我!……”
“嗷呜,汪……汪……”
“啪嗒”一声脆响,是盘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死狗!准司禾离......”融凄厉的播音腔在宝店里久久回荡:“你造的什么孽呀!”
似乎要响应融的呼唤,天边一个闪电划窗而过,一击爆雷在头顶裂开。
八月惊雷,着实少见!
禾离抚额轻叹,她也没想到原本乖乖听话的影,变成狗样后性情完全掉个个儿。
失策,真失策!
融说这事的责任在她,她是真没脸反驳呀。
这还得从前天晚上,三人一灵离开新德路别墅区回宝店的路上说起。
从新德路到宝店,正常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一次禾离却鬼使神差的抄了条近路,拐进了一条光线不明的街道。
若是自已出门,大晚上的她绝不会挑这种漆黑人少的街路开。
现在融和凌都坐车上,她的胆子大了,脑子一热,手就下意识的转了方向盘。
毕竟从这街道过去,可以节省十多分钟的路程,油钱也是钱呀!
车里的两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凌不说话,倒不觉得有何不妥,他本就话少。
融竟然也一声不吭,这就由不得她寻思纳闷一番。每次出去都闲不住嘴的人,突然间这么老实肯定有蹊跷。
不过,也亏得这一路上没人打扰,让她的注意力能集中在道路安全上,也因此留意到一动不动的躺在皮卡车车灯前的白色物体。
在那团白即将划出车灯范围时,禾离停下了车。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会视而不见。并非她心肠有多硬,而是平素见惯了生死,这种没了灵体的死物对她而言不过是个空躯而已。
况且这些小街里的猫猫狗狗都是有主的,你是一番好意找地掩埋,却不知原主人会花费多长时间寻它,牵牵绊绊,不得往生,更是可怜。
不过这一次,禾离竟然鬼使神差的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因为......
在这一团白绒绒的物体旁,一只半透明的小狗正朝着一个方向用头推撞着它,可惜几次三番,虚体总是穿过那团白色物体,窜到了另外一边。
但它却一点也没要放弃的意思,不停的重复着那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