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海塘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中疑窦顿生:“四弟什么时候也知道怜香惜玉?”
“现在妫海城借神女的名义在民间大肆收拢民心,他哪里是信神,不过是借此达成自己的目的!”妫海城不满地说:“ 四弟未免也太妇人之仁。”
“我倒是觉得兄长与以往不同,且不说巫马姳只是一位弱女子,她与兄长还有旧日的婚约,倘若这件事情传出去,岂不叫跟随王兄的下属寒心?”
妫海境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心境和想法早已发生了变化,他仍然在劝说兄长:“妫海城的这招伎俩并不是长久之计,王兄若不放心前线战事,弟愿为兄长解忧,攻破京城防线只是早晚的事情。”
妫海境要比妫海塘冷静得多,说到底妫海塘太过急迫了,有所求就会有破绽,妫海塘急于早日登上王座,所以任何不利于他的形势变化都会让他心急如焚。
这场皇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妫海塘知道自己并没有退路,所以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美人只是功成名就之后的点缀或者怀念。
妫海塘知道自己还需要他这位弟弟,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得阿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日后这天下,必与阿弟共享之!”
妫海境却不在意,反而向兄长抱拳:“日后王兄成就大业,愚弟只愿归隐田园。”
见妫海境还是这个说辞,妫海城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他爽朗地笑道:“既然如此,王兄替你寻一门亲事如何?我看巫马家的女儿就不错……”
妫海境心里一惊,抬眼望去,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王兄说的是……”
“巫马家的嫡出二小姐。”妫海塘这会儿没注意到弟弟的脸色变化,道:“他父亲和兄长都是我的得力干将,为了襄助我,巫马一族的人都被困在京城,等日后大军入京,少不得要安抚他们家的人,你是我的亲弟弟,你二人结亲是再好不过。”
见他似有不愿,妫海城说:“巫马二小姐的名声虽没有她姐姐那么响亮,但听说也算知书达理,性情淑静,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并非此意。”妫海境婉拒道:“只是我与巫马二小姐素未相识,只怕耽误彼此。”
妫海塘道:“她嫁给你难道还能算委屈不成?你要是见了面不喜欢,再纳几个爱妾就是了,你是本王的亲弟弟,晋朝的亲王,难不成巫马家的人还会对你纳妾有意见?”
妫海境只得说自己想找个喜欢的姑娘,日后不想委屈她。
妫海城意味深长地说道:“想不到你和父皇一样,还是个痴情种子。”
妫海境有片刻的发神,他说不清楚他那会儿想的到底是谁,又为自己的念头吓到,觉得自己实在太孟浪唐突。
为了避免皇兄继续乱点鸳鸯谱,妫海境想方设法绕开这个话题去,他试探地提起:“若是皇兄日后入京,准备如何安置巫马小姐?”
“毕竟皇兄从前和他有婚约……”
“我原先是想,她是巫马家的女儿,不好让功臣寒心,便将她养在宫里,养一辈子……”妫海塘并没有想过为她寻一门轻视,在他看来,巫马姳与自己有婚约,又怎可再嫁给其他人?
“但是现在人人皆知,她是妫海城的后妃……”妫海城还有些犹豫,“我再将她纳入宫中实在不合时宜,不如送她去寺庙苦修,送几个下人去伺候她,衣食吃喝都不少她,也算是仁至义尽。”
妫海境垂下眼眸:“皇兄这样做,难免会让外人觉得绝情。”可他心里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如果日后巫马姳真的入了皇兄的后宫,那她对他来说似乎只能是皇嫂。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的稍纵即逝,他更多为巫马姳觉得不平,觉得她那样的女子不该伴青灯古佛一生。
可他现在似乎也没有理由和立场去为她做些什么。
妫海境的话说的这样直白,妫海塘听得并不开心,他并不觉得妫海境是在为巫马姳说话,更觉得他是在借此抒发不满。
只是妫海塘按下不表,反而开玩笑说:“若是四弟怜香惜玉,不如带回府去做个侍妾,我知四弟的性格必然不会亏待她。”
妫海城并不知道弟弟心中的真实想法,却误打误撞点破了他的心事。
可是妫海境也没有因此开心,反而不喜于王兄对她轻慢的态度。他开始同情巫马姳,无论是妫海城还是王兄,似乎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更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去看待。
当他将这个念头隐约的向“巫马姳”透露的时候,对方却毫不在意:“在你们男人眼里,这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吗?”
白昼降临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对于一个人来说,这时间也不短暂。
当祂变成人之后,时间似乎一下子变慢了,所以祂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并了解人类。
女人的地位比祂想象得还要低,这令神明十分惊讶。
上天创造人类的时候,给予了女人生育的能力,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