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抓着魇妄的手,而是伸手试图抓住那白光,白光渐渐变成一支笛子的模样,飞到陆祈州面前,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抓住笛子。
抓住的那刻,他浑身散发着白光,笛子化作白玉匕首,他狠狠刺入魇妄肩膀。
魇妄瞬间松开手,捂着肩膀:“这是什么东西!”
白玉匕首变回笛子,陆祈州看着笛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笛声可破梦境,他冷哼一声:“这是,能杀你的东西。”
他吹响笛子,笛声宛转悠扬,而在魇妄听来却让她痛苦不堪,她捂着头大喊:“不要再吹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瓦解,渐渐变成蜀山的模样,陆祈州看见陈规在言殇身边,而地上还倒着其他人,他意识到自己逃出梦境了。
魇妄的粉衣被血染红一大半,她不甘心,又拿出流影灯,陆祈州见状赶紧再次吹响笛子,魇妄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将流影灯抛到半空。
忽见一只乌鸦抓着流影灯飞走,魇妄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最后呕出一口鲜血,没了动静,身体渐渐消失。
陆祈州收起笛子,走到瑾渝身边蹲下来:“瑾渝,醒醒。”他抬头看向陈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规轻道:“打赢她。”
卷轴从言殇袖子里飞出来,飞到陆祈州面前,陆祈州看着上面的字。
上古神器白韵笛,笛声悠扬,可穿透妖魔五脏六腑,亦能驱散梦魇。
能驱散梦魇!陆祈州赶紧伸出手,白光闪过,笛子出现,他吹响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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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渝正在和陆祈州一起抓药,忽然听到一阵笛声,走出医馆四处张望,没看到吹笛子的人。
“夫人,怎么了?”陆祈州牵起她的手。
瑾渝摇摇头:“没什么。”
“那就忘了吧,忘记神器,忘记所有人,永远留在这里吧。”
瑾渝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你不是他,他不会说出这种话,更不会让我忘记所有人。”
陆祈州渐渐消失,瑾渝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陆祈州在吹笛子,她急忙推推旁边的司枂:“司枂?司枂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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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枂挠挠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萧北谚摸摸她的头:“忘记了,就不要再想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没错,可是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完成,司枂忽然听见一阵笛声,她想起来了,连连后退:“你不是萧北谚,如果是他,成了寨主夫人,一定会一直找我要同心结,而你没有。”
萧北谚渐渐消失,她也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瑾渝?我是回来了吗?其他人怎么样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看见萧北谚还没醒,心里焦急万分,紧紧握着他的手:“呆瓜,你可千万要醒过来啊,你不醒过来,我就不给你同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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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谚,江南下雪了。”
萧北谚听着笛声,慢慢松开司枂:“你……不是她,她从来不会叫我阿谚,她只会叫我萧北谚,或者呆瓜,又或者雁雁,从来不会叫阿谚。”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司枂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这不会又是梦吧?”
司枂狠狠给他一拳:“呆瓜!梦你个头啊!”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揉着胸口嘿嘿笑着,这才是他认识的司枂。
他们站起身,言殇和裴泽渊迟迟未醒,陈规轻道:“笛声不可以停,我去梦境把阿姐带出来。”
“可是你要怎么进去?”司枂问。
他没有回答,躺在言殇身边,握着她的手,闭上眼睛,他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让言殇不愿意醒来。
耳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那棵梅花树,树下所有人都在,包括他。
原来言殇想要的,只是家人和朋友,一个梦里不能同时出现两个陈规,他趁另一个自己离开的时候,出现在言殇面前。
言殇先是一惊,回头看一眼自己身后,轻道:“小规?你刚刚不是在我身后吗?怎么一下子又出现我面前了?”
“阿姐,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言殇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便问:“出去?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这里……”
话音未落,他便被禇遥打断,禇遥笑着说:“小规弟弟,言殇都和我说啦,你叫她阿姐,我是她妹妹,那以后我也是你姐姐了,我们啊,是一家人,你有两个姐姐啦,开不开心?”
两个姐姐,这样的梦境,大概换做是谁都不愿意醒来的吧,可是不行,言殇必须醒来,只有死人才会一直待在梦里,他不想她死。
陈规拉着言殇往前跑。
“小规,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因为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