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不知为何，她似乎没有勇气拿起这个东西。
成知云抬眸，看向张一凡，她说:“这是什么?”
张一凡屏着气息，他道:“刑缓犯的二次公审结果。”
一定是结果并不如她预期的那样，所以这份结果才会送到她面前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成知云拿起那份档案，细细的解开。
抽出薄薄的纸，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字眼，尤为瞩目的是。
“被告人多次以受人指使为上诉，经审查，主犯为严某计划唆使，李某是为从犯。
二审判决如下，李某十五年无期徒刑。
主犯严某考虑是未成年，判处教管所。
新丽路货车撞人事件——结案。”
成知云一个字就没落下，甚至在看到几个熟悉字眼时她还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多遍。
手中崭新的纸张下角被她攥的皱巴，她的呼吸似乎被人掐住，声音尖锐的不像自己:“严真?”
案件中任何人的真实姓名都是不可透露的，为了保护罪犯。
张一凡垂头，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着成知云，他说:“是。”
成知云笑了，眼中的泪光闪烁着，她重复着:“原来不是意外，不是意外…”
张一凡抬手，想要做些什么。
但他的手伸了一半，喉咙中猛的涌上血腥气，他急忙捂住嘴:“我去个洗手间。”
镜中，男人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是强撑着最后的力气跑进了洗手间。
他弯着腰，试图让自己好受些。
可喉咙又涌上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没能忍住的，他一阵呕吐，黑红的血吐到了洗手池中。
隔间厕所里的人一出来就看到这样，赶紧跑过来:“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打120?”
张一凡抬手拦下，然后朝他摇了摇头。
“谢谢你，不用了。”
男人收起手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你这是心有郁结，导致的心气不足。我建议你去做个全身检查。”
——“你看，这里有个小黑点，还好发现的及时，只要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病情突然迅速恶化，我建议你早日住院治疗。”
张一凡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的血，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笑:“这也算，因果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