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小心翼翼的接过,早就听闻龚乐琪性子最为古怪,虽医术了的,但人的性子也是为另一面的极端,让人捉摸不透,这下登门拜访倒是见识了一番。
只是林母的手突然顿住了,她有些尴尬又不敢说的看着桌子上仅有的一个茶杯,别人看起来并没有打算给他们。
龚乐琪含笑看向他们,通常来说,笑不达皮肉,她笑的更像是藏着一把小道,锋利又可怕。
林墨羽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推开林母,倒了一杯茶在里,抬手一口气喝完了,接着把被子拍在桌子上:“龚医生,您这茶也是够苦的。”
少女眼中的不屑甚至都不愿意隐藏,她落入龚乐琪的眼中,龚乐琪眼中的笑意也散去,勾着的嘴角幅度更大了些。
龚乐琪的视线落在林墨羽脸上,起了好奇之心般道:“你就是林墨羽。”
林墨羽也跟着弯唇笑了笑:“是我。”
林母见状走了上来:“是龚齐医生,我想他跟你打过招呼了吧?”
龚乐琪收回视线,看了眼林母,起身走到了旋转椅旁,坐下:“坐吧,不用客气。”
龚乐琪手里捏着一支笔,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林母拉着林墨羽坐了过去。
两兄妹生的颇有些相像,一样狭长的丹凤眼,龚齐的脸部轮廓比龚乐琪的更为尖锐些,而龚乐琪两颊圆鼓鼓的,是婴儿肥。
只是一样遗传的是身上的气质,都有一阵让人害怕的感觉。
“我可以和她单独谈一下吗?”
龚乐琪抬头,对着林母林父道。
“当然可以。”
林母拉着林父匆匆往外走。
林墨羽坐在那里,龚乐琪坐在她的对立面。
“我不是精神病。”
林墨羽看着龚乐琪,坚定的认为自己的想法。
龚乐琪摆了摆手,摊开:“大家都这么说。”
林墨羽疑惑,大家?
龚乐琪对上林墨羽疑惑的视线,才悠悠的解释道:“来的人都这么说。”
她明白了,从一开始,龚乐琪就把她看成了神经病,那些话也只不过是苍白无力的。
她有病,林墨羽心里清楚,但是她永远不会承认,她的父母才是多此一举,她的父母才应该坐在这里,接受她所谓的检查。
“你要做什么,随便。”
龚乐琪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我不要做什么,而是你想要我去做什么。”
林墨羽看着龚乐琪的脸,她一脸可惜了的样子,仿佛她已经是什么无可救药的东西,她攥紧拳头,从来都是她在暗处玩弄别人,她忍受不了龚乐琪这样。
“帮我去杀人,一个叫许戈宴的人。”
龚乐琪的笑并没有停止,而是停住,然后看着林墨羽的眼神,她的怒火和兴奋都是真实的,不像是谎言。
龚乐琪笑着,摸了摸林墨羽的头:“好,我会帮你。”
林母进来时,林墨羽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想东西正出神:“墨羽?”
她轻轻推了推林墨羽的肩膀,林墨羽回神:“啊?怎么了?”
“走了。”
目送三人走出门口,龚乐琪假惺惺的笑也顺然落下,她坐会椅子里,拨了个号打了出去。
走廊
“妈,我想,林霞她也不是故意的,我们之前的关系特别特别高,这次是闹着玩没有把握好度,所以……”
林墨羽眼含热泪,话语间满是维护着林霞,看起来可怜极了。
林母看着林墨羽,眼中浮现了几分笑,是开心的:“不用了,她已经死了。”
这是林墨羽没想到的,死了?她真的死了?轻勾的嘴角差点就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么她紧攥的右手呢?她在可惜,可惜她没有亲眼看到。
“外界都在传是自杀,本就是个小人物,没多大人关注,只是我听到的,当时高家那女儿也在现场,我猜十有八九和她脱不了关系。”
在一切事情都未盖棺定论前,林母那些阴暗的想法都暴露无遗的展露出来。
林墨羽愣住,高家?女儿?
“那不就是成知云?”
林母拉着林墨羽点了点头,幸灾乐祸的同时又有些惋惜:“估计又是她母亲帮她解决后事,就像上次那样。”
没有人知道林墨羽此刻心里有多么开心,她满腔欢喜,因为成知云帮她杀了人,她又伤心,因为,她杀了人。
她是神,连自己都不敢亵渎的神,却因为自己手上而染上肮脏的血。
林母看起来完全不担心,是因为还没动手还是动手了,主角却是杀人凶手,而查案就算查到了自己身上,高泽园也会因为要包庇而潦草结案。
林墨羽心想着,看着林母却觉得无比亲切,她觉得她们是一家人,她们一样的神经病。
——
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