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回头,对上视线后神情一愣。
祝青禾倒是没什么反应,银洛哈却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大喊:“怎么是你?!”
祝青禾还沉浸在“原来是烤鸡啊怪不得这么香”的思绪里,被他唬了一跳,硬生生的把视线从烤鸡上拔出来放他脸上。
“你是嘉陵郡主?!”
“显而易见。”祝青禾伸开胳膊向他们展示了一下。
银洛哈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完了,沈无魅是不会放过他的。
阿黛神色凝重几分:“祝姑娘之前分明是郦城人,怎会是郡主?”
祝青禾:“实不相瞒,我娘乃是前朝长公主,所以论下来,我还真是个郡主,这是受封文书。”
看清手里的文书,银洛哈五官更扭曲了:“你们大黎朝皇帝可真有一套。”
“显而易见。”祝青禾深表认同。
“那沈无魅呢?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银洛哈急急问道。
祝青禾:“……你把鸡给我吃,我就告诉你。”
“……”
美美吃完鸡,从芽儿那接过帕子擦完嘴,看到银洛哈阴沉的脸色,轻咳:“沈无魅他,暂时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是被自己亲爹坑了,现在估计还在监牢里瞎转悠呢。
想想还有点心疼。
算了,还是先心疼自己吧。
和银洛哈他们简单说了几句后,祝青禾去了第二辆马车找人。
没记错的话,白秋如她们也跟着来了。
除了她所在的马车之外,其他马车都由银榫族部落的人把守着。
拿出郡主的威风他们才肯放她进去,一眼望进去,三个人齐刷刷的都在呢。
祝青禾松了口气:“你们都没事就好。”
梁幼安嘴角往下一压就要哭:“……呜呜呜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穆呈文赶紧捂住她的嘴:“小点声,被外面听到了。”
白秋如脸色也不太好看,此次她本来只是想找机会和沈丞相搭上关系为父伸冤,没想到搅进这么复杂的事情里。
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谁都玩不过他。
祝青禾坐下后道:“你们现在的身份是我的陪嫁丫鬟,到了银榫部落之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商量着再决定,不要自己贸然行动。”
毕竟银榫部落的情况她们尚不了解,不过能让陛下和沈丞相如此忌惮,想必那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前路漫漫,不知等待她们的又将会是什么。
沈府。
书房内燃着清淡的香,一盏清茶置于手边,雪白的宣纸上,樱草色衣裙的女子已经逐渐有了轮廓。
“咣当”一声巨响破坏了作画的心境,沈丞相顿笔,淡淡道:“进来之前不敲门也就罢了,还如此无礼,是谁教给你如此粗俗的作派?那个祝青禾吗?”
沈无魅气得不轻,大步跨到桌前:“你还敢提她?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秘密行动,你无需知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少和我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就知道,你这次怎么突然让我回来,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看来我可真是可笑,竟然会觉得一个抛弃自己妻子,拿自己妻子的命去换官途的人会改变!”
“放肆!”沈丞相狠狠一巴掌摆在桌上,桌上的茶杯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震颤。
沈丞相捏着毛笔的手微微发抖,厉声喝道:“滚出去!”
“滚就滚,我一定会找到她,把她带回来,不像你!”沈无魅携着怒气卷出门槛,门扇都被他冲撞的左右摇晃。
沈丞相看向桌上的画,温婉的身影被溅出的茶水和墨滴糟蹋的已经不能看了。
他痛心的闭了闭眼,将它细心折好放进最下面的抽屉暗格,那里有一沓的画,上面都是同一个女子。
而右下角的字迹大气清正——
吾妻绾绾。
走了几天的路,他们终于到了银榫部落。
银榫部落地形和大黎很是不同,多草原,蓝天高远,天气多变,这里的人住在帐篷里,以游牧为生。
马匹和羊只十分常见,一路走来,骑马的人比走路的人还多。上至六十岁老汉下到五六岁孩童,骑马就跟睡觉吃饭一样普通习惯。
那马也是膘肥体壮,这里的人也个个体格健壮,肤色略黑,高鼻深目。
和银洛哈一起去见了银榫族的大王,那可真是身形魁梧,声如洪钟,粗犷爽朗的笑容差点把她给震聋了。
一顿输出下来,祝青禾捂着怦怦跳的心脏,就听清了晚上有欢迎宴这一件事。
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和悬在头上的利刃,她还挺好奇这银榫族的宴会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会有很多好吃的吧。
正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