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串只剩两颗的糖葫芦。
沈无魅:“我们就在附近,听到消息就来了。”
莫武:“……”
不愧是头儿,和姑娘约会都能碰上命案,一时不知道应该夸他敬业还是感慨他的倒霉。
“什么情况?”沈无魅问。
“人是溺死的,刚死不久,船老大运货的时候撞到尸体才发现的。”
祝青禾看了一眼,那缩在一旁的倒霉船老大可不就是早上租船给他们的人。
“船老大,又见面了。”祝青禾去打了个招呼。
船老大一抬头,认出祝青禾之后心中叫苦不迭:“姑娘啊,我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的死可和我没有关系啊。”
“你们官差可得好好查案,还我清白啊。”
遇上这么个事,他这一船货都卖不上好价钱了。
怎么这么倒霉啊。
“你放心,我们沈大人肯定会还你清白的,你就配合他们写个证词就行了,不用担心。”
船老大连连点头。
祝青禾目光在围观人群扫了一眼,没看到之前的泼辣原配和红粉佳人。
按照之前的剧情,如果是谋杀的话,无疑这两个人是最有动机的。
但是刚在大家面前搞这么一出,之后就死了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这更像是有人借着这个东风混淆视线,不知为何,祝青禾觉得莫名有一种被窥伺的感觉。
她向后望去,只看到一个带着兜帽的黑色背影逆着人群走远了。
祝青禾皱了皱眉。
尸体运回了府衙,通知了麻杆公子的亲人……哦不,现在应该叫王公子了。
麻杆公子叫王吉,名字挺有福气,人却长得干瘪,一直以来运气也不太好。
自诩才华过人,能力超群,谁知寒窗苦读最后连个秀才也没考上,又不甘心做那些苦力活。
仗着字写的还算不错,开了个润笔铺子,替人写点信,也有公子哥找他代写些酸诗,拿去追姑娘的。
他耳濡目染,也逐渐精于此道。
靠着一手好字和甜言蜜语追到了余家大姑娘,也就是那个泼辣姑娘。
余家是卖鱼的,已经开了十多年了,也赚了不少钱。
余老板夫妻俩老来得女,什么都想给女儿最好的,怕女儿以后受委屈,于是就想给女儿招个赘婿。
这不,王吉就顺其自然的入赘了余家。
没想到入赘之后他又不老实,嫌弃自己丈人家和妻子就是个卖鱼的,没有文化,和他没有精神上的共鸣。
就整日拿着妻子在外面卖鱼挣得钱花天酒地,逛花楼。
袭香居的水红姑娘就是他的老相好,哦忘了说,水红姑娘就是今天那个粉裙姑娘。
这事怎么说呢,虽然听上去挺狗血的,但归根结底还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也挺常见的,要是为了这杀人的话,虽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祝青禾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余姑娘来看尸体的时候面上神情很是冷淡,似乎王吉死不死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祝青禾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的眼角有点红,无论如何,毕竟做了好几年的夫妻,总是有些感情的。
即使这感情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逐渐消磨殆尽,但在面对生死时总是会冒出一些过往的回忆,譬如那些曾经心动的瞬间。
祝青禾叹了口气,轻声道:“节哀。”
余姑娘看了她一眼,自嘲笑道:“你们当时也在现场,应该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吧。”
“以前我刚知道他做出这些事的时候,我恨不得他一下子就死了。我们家有哪里对不起他,我有哪里对不起他。他要这么对我,当年他娶我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他真的死了,他没有其他亲人,他全家在他小时候都死了。可以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余姑娘沉默了一会,她依旧穿着卖鱼时穿的围裙,上面甚至还有白色的水渍和干在上面的灰黑色的鱼鳞。
“我其实知道,他看不起我,因为我不识字,也不懂那些诗词歌赋。”
“可是当初我也不会这些啊,他说他不在乎,他说他喜欢我的爽朗大方,不像那些所谓的才女端着架子。”
“原来,他都是骗我的。”
祝青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没有经历过这些,尚不能体会这种情感。
但无论如何,她想,即使有一天,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了,她也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早点放手,或许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