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皇城脚下张贴了皇榜,内容大意为太后数日昏迷不醒,陛下心急如焚,特重金寻找神医,能治好太后奇症者赏金千两。
皇榜前聚集着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些坊间传闻,芙宁隐没在人群中也打量着皇榜许久,也许揭皇榜是最直接的办法。
正要伸手揭榜却被抢了先。
芙宁回头,眼神与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相对,那人瞅了她一眼便要揭下皇榜。
“姑娘且慢。”
“你看了半天迟迟无所行动,若有本事,何必犹豫。”女子冷哼一声,言辞犀利。
“淮湘,不可无礼。”一位身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拍了拍淮湘肩膀,示意她把手收回,然后又面向芙宁赔礼,“这是我的侍女,说话心直口快,多有得罪,姑娘别恼怒。”
淮湘不情愿的把手收回,眼神中尽是不满。
看向男子那刻,芙宁只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是赫连靖。
他身着穿一身天蓝色的锦袍,腰束玉带,迎着阳光,如落了一层霜华。上前而来的脚步沉稳,眸光内敛,英气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
想当初赫连靖率领众多将士来风氏一族住处屠尽所有人,唯独她逃了出去,而今她与他相对而视,他却不识她是何人。
“这位公子面熟。”她微微一笑,眉目间顾盼流转,举手投足间摇曳生姿。
目光相对的一瞬,赫连靖呼吸一滞,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青绿色束腰长裙,腰间飘带翩翩,如瀑长发被一根翠玉簪松散的挽着,十指纤纤,手腕之上一颗透红白玉镯,越发衬得肤如凝脂。
极深双眼皮下的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远山雪中的一汪黑潭,左眼角下嵌着一颗小小的黑痣,朱唇潋滟,泛着水嫩光泽,语笑若嫣然。
为何一个女子不施粉黛却娇靥如花?
“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能否交个朋友?”赫连靖轻摇折扇,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公子抱歉,皇榜我揭了。”她莞尔一笑,谈话间已不声不响的从袖口拿出了什么,毫不犹豫的垫脚由上而下揭了皇榜,似又没站稳,赫连靖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也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剧痛袭来,赫连靖疑惑的看向风芙宁,“姑娘手中带着利器?”
“大该是我这扳指。”她一脸无辜。
“不像。”赫连靖越发疑惑,但却没说什么。
风芙宁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是蛊虫。
那蛊虫见肉即溶,由手腕而至全身,可教人半日内力尽散,每至深夜便会咳血,不出半月便会气绝身亡。
聚在皇榜前的众人纷纷看向芙宁,有赞叹她容颜绝美的,有怀疑她能力有限的,七嘴八舌,吵得她心烦意乱。
在皇榜左右两边各有侍卫值守,只等有人揭皇榜后送人入宫。
见她揭榜,其中一侍卫上前拱手,“我等随神医收拾行囊,请即刻随我二人入宫面圣。”
“有劳。”
芙宁回头看向赫连靖,意味深长的一笑,大仇得报的快感竟如此强烈。
“殿下是看上那女人了吗?”淮湘蹙眉,不解的望向赫连靖。
赫连靖若有所思的摇头,抬手看着手腕,“我只是觉得她奇怪,你去查查她的身份。”
淮湘应声而去。
拿着行李踏入宫门时,正是下朝时间,王公大臣纷纷离去,想来已有几日不曾见过千雾,芙宁若无其事的打量着一众大臣,但未曾见到千雾。
“两位大人可与国相熟知?”芙宁看向其中一个侍卫,本以为侍卫不会回答她,芙宁便没再继续追问。
“国相大人为陛下殚精竭虑,解决了不少棘手的事,年少时便随先帝征战四方,平定边陲,要说当朝陛下最器重的人,当属千相大人。”其中一个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
另一个侍卫见状也立刻附和,“我也敬佩千相大人,大人不仅英姿焕发还有勇有谋,尤其是对付敌人那些手段,当真了得。”
听到两个侍卫的回答,芙宁若有所思,看来国相在朝中颇有威望,而且他那些阴狠手段,竟为世人所推崇,果然,人都是盲目的。
随着侍卫踏上白玉台阶,便到了面圣的大殿。
“请神医在此地等待通传,我等先行复命。”两位侍卫将配剑取下,进了大殿。
向上看去大殿碧瓦红砖,白玉石柱连着台阶,正门两侧各一神兽玉雕,目光凶狠万分,殿内金光闪闪,宝座之上坐着的乃北国皇帝百里景恒,模样分辨不出,看年纪约莫着十五六。
“神医请随我来检查一下随身行李。”一位年纪较大的宦官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的伸手示意。
“无妨。”
自从太后出事,皇宫之中的安全检查尤为仔细,每一个进入宫门的人随身物品都要仔细查验,没有问题方可见皇室中人,见圣上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