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侧身转头,一阵冷风掠过,卷起她如黑绸的发丝。
梅香虽声音哽咽,但圆眸干净明亮,里面只有期待,没有眼泪。
严冬尽笑得灿烂,“嗯,你在外面等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严冬尽按着记忆,往出口的白光走去,脚步不快,却不断往前,踩在雪地上每一步都发出沙沙声。
果不其然,找到了晕在地上的间无今。
月白色大氅铺在雪地上,间无今的冷白如玉的脸如今泛着微红,棱角分明的侧脸垂下几缕碎发,有星点血迹沾在他的下颌,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严冬尽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贪享人家的美色。
不过......还真的很难能看到无今美人这般模样。
脑子虽胡思乱想,她没有耽误手上的动作。
她把间无今的手臂打在自己肩上,干脆利落扶起。
间无今体温似乎有点高,严冬尽担忧看向他,不会发烧了吧?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一步一步往回走,欲和梅香会和。
怕什么来什么。
不远处逐渐显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应当是刚刚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她上次便看清了这人的脸,是那个叫狩环的人。
严冬尽把间无今轻轻放下,拿出护体界,另一手握着软剑,聚精戒备。
从侧旁忽然冲出一个纤细身影,往身前那个高大的身影撞去。
动静搅得白雾阵阵滚动。
严冬尽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大致能猜到高大的身影被一个瘦小的身影撞飞了。
瘦小的身影往他们走了过来,红粉绸缎飘在白雾中,曼妙身段踏雪而来。
竟是那个女生。
“我原名叫翠花,谢谢你帮我。”
严冬尽:!又叫翠花,这个名字在这边到底有多受欢迎。
严冬尽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
翠花一手拎着她,一手拎着间无今,往出口扔去。
在抛物线上的严冬尽脑子只有两个疑问。
为什么她那两条竹竿细的手如此孔武有力?
间无今大氅里还兜着毒药,他们不会双双噶在出口外吧?
————
“哇,这里白茫茫的真漂亮。”清亮的女声兴致高昂。
“别冷着了。”温柔的男声听着十分耳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眼前的白雾逐渐散开。
一座木屋前,严冬尽看到一男一女坐在一块巨大冰块上眺望远方。
男子抱着女子,用黑色的大氅把女子裹在胸前,下巴放在女子头顶,缱绻惬意。
微风吹过,女子额前的碎发随风轻轻飘动。
严冬尽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白茫茫的一片,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似乎十分喜欢这般景色,休闲惬意地欣赏着。
“我们以后要生两个,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生孩子太伤身体了,你不是最怕疼吗?”男子不太同意女子的想法。
“不嘛,你在我就不怕......”
梦境十分真实,严冬尽想要看清那对男女的脸,眼睛却像是被一块白纱蒙住,模糊朦胧,只看得清个大概。
不知是否因为她在梦里过于努力,把自己挣扎醒了。
光线刺眼,严冬尽用手背稍微遮挡一下,慢慢适应刺目的白光。
她躺在一张古朴的木床上,垫着盖着的都是柔软的被子。
被子熟悉的香味让她想起外出前铸器峰慌乱忙碌准备物资的画面,看来他们一行人都被塞了不少东西。
被子大概率是铸器峰给间无今准备的。
严冬尽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明显是个房间,不远处有个屏风,虽然已褪色,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屏风上的雕刻精妙绝伦。
房间布置的桌椅用料都是极好,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虽略显老旧,是还是保持着原模样的精美,倒显得有几分古朴沉重的美。
这一处像是时间被封印了一般,与外面风格差异甚大。
严冬尽觉得有点热,于是把身上的棉斗篷和大氅都放在木床,掀开被子缓缓起身。
可能是太累了,手脚有点发软。
她记得最后她和间无今一起被扔了出来,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找到间无今。
满脑子都是间无今,她觉得一定是只和间无今一起被扔出来,多少有点挂念。
轻轻推开门,严冬尽感叹这一栋小木屋被保存的极为完善。
若不是岁月留了痕迹,她定是不会想到着木屋起码有几百年了。
屋外和梦境很像,只是少了门前那一大块冰。
严冬尽大口喘着气,心中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