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陈谨严总是三天两头的来,而且都是死皮赖脸得挤进来。
你要是不给他开门,他也不撬锁,直接长腿一盘,就坐在门口,反正那副无赖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
有一次开门,还吓了顾如因一跳。因为距离敲门至少过了一两个小时了。
门口的陈谨严,正拿着一个水果刀,跟石榴‘厮杀’。
说‘厮杀’一点都不夸张,因为陈谨严第一次剥石榴,但这果实要么抠不出来,要么抠出来都流汤儿了,就有点儿让人烦躁。
一地的垃圾,他好像跟没看见一样。
听着门开,他也没回身,就直接仰着头,看着她,“你终于开门了,我一盒水果都削好了。”
陈谨严站起来,腿都有点儿麻了,端起地上的水果盒,就递给她。
顾如因看着有些发黄的苹果,还有点儿愁,心想着这大少爷大概不知道,苹果削完不吃,会氧化吧。
“把地收拾赶紧在进来,一地甜水儿,给我养蚂蚁呢啊。”也懒得跟他置气了,就转身回屋了。
“得令!”陈谨严屁颠屁颠的拿了扫把把地扫的贼干净,就关了门进屋了。
说不上算不算因为这事儿,顾如因对他也不算太冷淡了。
进屋以后,陈谨严就屁颠屁颠的在屋里做饭,也不征求意见,自顾自的。
顾如因举着被水果刀插着的半个烂石榴,觉得他们得说清楚了,“陈谨严,我们得谈谈了!”
“你说。”陈谨严手上颠着勺,偏头看了看她。
顾如因看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眼里还有些恍惚,“你关火,客厅说。”
“这么严肃啊!”陈谨严真的关了火,洗了手,就往客厅走。
其实都不用谈,他都知道,顾如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什么别来了,你好烦这样的话。
“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论你来多少趟。”顾如因说的很直接,甚至连语言都没有整理。
“你单身,我也单身,我有追求你的权利。”陈谨严对这些话,太熟悉了。
“没有人追求,总往别人家里跑的。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我不往家里跑,我去哪儿找你?自从回来,你下过几次楼?接过几次我的电话?”陈谨严这些话憋了好久,他已经尽力温柔了。
顾如因嘴笨,说了几句就说不过了,“我不想谈恋爱了,也不想结婚了,这样说可以吗?”
“是不是现在如果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许耀扬,你就不会这么说?”陈谨严不喜欢这样的比较,这让他心酸,“明明我们都一样......”
“你们不一样......”顾如因无法告诉自己,如果面前的人是许耀扬,她是不是也会回绝的这么干脆,即便他要订婚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和他的开始,是彼此真心实意的。你不是......”顾如因不想提起过去,过去的快乐和悲伤,现在都让她好难受。
人吃过甜头以后,就再也不想吃苦了。
“因因......我知道过去是我错了,可我改变不了过去了......我们能不能就试着走走未来的路。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顾如因只是舔了舔嘴唇,好像鼓了挺多力气,才开口,“我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这种话,听了只会让我觉得好笑。”
陈谨严还没来得及回话,手机就又开始震,烦躁的拿了出来,都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
他这边还没来得及骂人,电话那头倒是骂起来了。
“你这混蛋玩意!又跑哪去了!这妈妈不在!爸爸也没影?”陈丰骂人的声音,即便隔着距离也能听的见。
“爷爷,您别打扰我,我正哄您孙媳妇呢。”陈谨严抓着要走的顾如因,这态度他必须得表示。
陈丰那边还愣了一秒,要求开了免提。
顾如因也不说话,也走不了。
“小顾啊,是我,陈丰。”这一刻,陈丰这个老人,竟然不知道怎么说这话,毕竟这孙子做的事儿,他真是没想到。
顾如因只是用鼻子发了个声音,好像就意味着回应了,她尽力了。
“我知道这混蛋做的不对,你怨他,骂他,我都不会说半个字,甚至还会帮你揍他。可这孩子是无辜的,谨心天天喊妈妈,你都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受。我知道这孙子让你受的委屈,我拿什么也弥补不了,但是......”陈丰说的心里还有些酸涩,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处理这些爱来爱去的事儿。
“爷爷.....您别说了,我和.......和陈谨严的事儿,我们自己能解决,孩子交给您,比放在他手上,让人放心,以后麻烦您了。”顾如因尽力了,只为了这个花甲老人,也为那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