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一夜醒来的裴望,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师父正一手撑头,靠在石头上休息。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害怕打扰了沈昭寒的美梦,谁知师父根本没有睡着。
“醒了?”一夜没有开口,沈昭寒的嗓子有点沙哑。
“嗯,徒儿是不是给师父添麻烦了?”裴望露出自责的神情。
“没有,”沈昭寒摇摇头,“是为师考虑不周,才让魔族钻了空子。你身上的伤可感觉好些了?”
裴望乖顺地点头:“有了师父照顾,已经好了很多了。”
说着,他便站起身:“昨日被魔族掳到这里时,徒儿曾在那边的山林里发现两座墓,或许能为村子里发生的怪事提供些线索。”
看他的面色红润,声音听起来也不虚弱,大概内里的伤已经好全了,只等着周术的药草送到以后治好外伤即可。
沈昭寒悬着的心落下大半,打算和裴望一起去他说的那个地方看看,说不定这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也和魔族有些关联。
她扶着石头,借力准备站起。
然而......腿麻了,第一下没站起来。
这也不怪沈昭寒,任谁将腿贡献出去让别人的脑袋躺一晚上,第二日不腿麻才怪呢。
裴望见状,忙不迭地弯下腰伸出手去扶沈昭寒:“是徒儿的错,我扶您起来。”
沈昭寒也不推脱,就这么将手搭在裴望的胳膊上,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水葱般的手指攥着裴望的衣服,用力时指尖还会泛起淡淡的粉色。虽然是隔着衣服的触碰,可裴望却觉得衣料之下,被那只手所相触过的皮肤燃起一片灼热。
由他带路,两人走到那墓旁。
“先父李道全......李道全?”很熟悉的名字,沈昭寒不用费力回忆,立马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三个字。
“是祠堂。”师徒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是祠堂里那两个特意被擦干净的牌位上的名字。”沈昭寒皱着眉,接着又看向另一处坟墓,上面果然写着“李张氏”。
为了找出更多的线索,沈昭寒绕着坟墓转了一圈,指着地上对裴望说:“从愿你看,这用的都是新土,这里还有纸钱烧过的痕迹。”
“这是不是说明,这墓也才盖了没几日?而且前不久还有人来祭拜过?”裴望很快会意。
沈昭寒点点头:“不错,说不定这墓主人的孩子还留在村子里,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两人匆匆赶回祠堂,先将昨夜的事情和元蓁齐羽简单讲述了一遍,四人正准备进村去找李道全的子女时,门外来了两个人。
十里坡的村民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从那畜生每晚开始屠杀村民以后,能跑的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可跑不掉的,就只能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地活着。
可昨夜是个意外。
昨天那几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外乡人来了以后,晚上居然没有任何人被那个畜生抓走。
十里坡的村民认为是这几个外乡人的功劳。他们看起来好像传说中的那什么“修仙人”,说不定能对付那畜生。
于是村民们一合计,跑到祠堂里找外乡人为村里除害。
望着对面三个满面愁容的村民,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看向了能做决定的沈昭寒。
“既然诸位如此信任,那我们便试试。”沈昭寒说。
“那,那真是太好了!”为首的那个看起来像村长的人留下两行老泪,“几位贵客,不要住在祠堂这种地方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先在我家里歇歇脚吧。”
沈昭寒道:“那正好,还要劳烦阁下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进了村长的家以后,村长又是添茶又是倒水,忙了好一通以后才坐下来:“几位仙长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昭寒扬扬下巴,示意几个弟子先问。
元蓁率先开口:“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怪事?”
一提起此事,村长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要说这件事情啊,那还得从五年前讲起。”
十里坡住着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妇——李道全和他的妻子张喜翠。
其实两人早年间是有个儿子的,只可惜儿子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发了一夜的高烧。可李道全和妻子没钱找大夫,孩子就这么活活烧死了。
自那以后,两人便一直孤零零地生活,每每看着别家的孩子长高长大,张喜翠都要回家偷偷的抹眼泪。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年前的一天。
村长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并不好,乌云密布,眼看着马上就要下大雨。他着急地让村民们把自家晒在院子里的谷子都收一收,免得遭了雨后卖不出去。
走进李道全家里时,他居然看见那人手里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娃娃。
村长当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