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绾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莽撞了，没有问清楚就想要动手。想到这里，她有些赧然。
“香雪斋的主人是箜篌的主人的后人？”
李恨收起手中的折扇，目光扫过箜篌，最后又落在司静绾的脸上。
“不是，箜篌的主人没有后人，弦断之后箜篌的主人也跟着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乐坊本来想将箜篌丢弃，是一个很喜欢听乐师弹箜篌曲的人买下，这才保留至今。你今日来，是想找什么？”
李恨看着她，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司静绾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殿下，你府上最近有没有出现奇怪的事？”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最近京中画灵重现，殿下还是要多注意为好。”
话音刚落，一声轻笑落下，她不明所以，抬眼看向李恨。
“嗯，我会多加留意周围，绝不会让它有机可乘，画灵狡猾，你是天师，更应该比常人还要小心行事。”
司静绾本来想提醒他，却也没想到他会反过来让她注意，一时间让她有些不习惯。在李恨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李恨和司静绾同坐马车，依照她的本意，在香雪斋里出来后，她应该要去别的地方查找线索，可李恨却将她留下，说他有事要告诉她。
至于是什么事，他没有说清楚。
他不说，不代表司静绾不问。与往常不同，今日驾驶马车的人是张进，马车向宁王府行使。
“殿下……”
司静绾刚一开口，声音却在见到画卷的瞬间断了截口，她神色讶然，望向他的目光里带着询问，酝酿已久的话脱口而出。
“这幅画像不是被驸马收起来了吗？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
李恨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他将画像递到司静绾手上，“这是我在一条巷子无意间发现，所以顺手将它捡回来了。最近京中画灵重现的这件事，我多少也能猜到半分，我想这幅画像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今日你来找我，我就把它带了过来。”
司静绾接过他递来的画像，展开画像，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红色的疤痕异常刺眼。她暗自探了探，一丝异样的波动都没有，她的眉心微蹙。难道她法术失灵了？
她抬起头，看到李恨的瞬间，混沌的大脑一瞬间清明起来。画像是李恨在巷子里捡回来的，那是不是意味着画像里的东西早已经被放了出来？
她试探地问：“殿下，你是在那条巷子捡到的？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她一口气问出了两个问题。
听到她的话，李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认真地回忆起来，片刻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含着笑意。
“我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时天刚落幕，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只要我再一次经过那里，一定能认出来。”
司静绾相信他的话，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殿下可曾怀疑过驸马？”
话一出口，马车内一时沉默下来。
她的目光丝毫没有想要退却的意思，紧盯着他。为什么怀疑，两人心知肚明。
“你早就怀疑他了。”
他不是在向她确认，而是在陈述。
“难道殿下就没有怀疑过他？”
虽然是反问，话里的意思已经确定了答案。
不过几句话，两人同时达成了一致。
司静绾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画像翻来覆去，好像要把画像看出个洞才肯罢休。
突然，马车外传来喧闹声，随即马车停了下来。
“七弟，好久不见，不知阿兄可否请你和你身边的这位好友一聚。”
是晋王李乐！
司静绾心下一惊，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阿兄客气了，阿兄相请，岂会不愿？”李恨笑道。
“七弟就是爽快。七弟答应了，不知这位天师大人？”
“晋王殿下相请，草民自然是答应的。”司静绾打开车门，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李乐面前，朝他行了一礼，“草民见过晋王殿下，请晋王殿下恕罪。”
李乐骑着高头骏马，见到她下来了，神情意外。
“起来吧，本王不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