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街嘈杂,人声鼎沸。
穿过路口,车辆去往另一家商场。
车内静谧了一阵后,傅冷率先打破宁静。
有关于家中避免提及的过往。
孙女隐约察觉,却从未过问。
分寸感极好,却也不好。
自那名叫傅柔的少女出现起始,月月便无法再置身事外。
庞叔知晓这些事,傅冷没有避讳,将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言辞平静,讲谈许久。
偶尔,车内会响起李芩枝的插话音。
过程中,傅殊月始终脑袋低垂。
情绪被掩盖在纤长的睫羽之下。
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分出心神捋顺。
注意不到的地方,纤白手指隔着衣袖暗暗掐着,挠抓。
直至那股痒意散去,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逐渐清晰。
傅殊月睫毛颤了颤。
柔柔地摩挲两下手背。
摊开手。
掌心处,指甲带来的伤痕明了。
清澈眼瞳静静倒映着。
片刻,若无其事地将手翻面,垂放。
“月月,无论发生什么,一切喧嚣,皆不必去听。”傅冷将故事束上结尾后,这样对她说到。
傅殊月愣了一下。
大拇指按在手背上,轻声回应,“嗯,知道了,爷爷。”
车内又一次陷入沉寂。
侧过头。
光线照在她头顶,目光清冷。
剔透的眸子像是浸在暖暖日光里的一块冷玉。
纯净,却没什么色彩。
结合之前那场争吵,以及久远的记忆,已了解了大概。
傅冷与李芩枝有两位亲生儿子。大儿子傅薛久,小儿子傅鹤之。
傅薛久自小懂事知礼,长大后矜贵温润,进入傅氏集团后,公司更上一层楼。
有雄厚背景支撑,上有一位优秀兄长做继承人,傅家上下对二儿子惯纵着长大。傅鹤之养成无法无天,极其霸道的性子。与兄长温和的脾气大相径庭。
傅鹤之的哥哥嫂嫂在他19岁时被商业对手所害双双去世,也就是那时,跳级,提早结束学业的他进入集团。
20岁时锋芒毕露,遇到24岁,研究生毕业,来公司实习工作的宋晓。
这位从小对爱情嗤之以鼻的太子爷忽然走了一见钟情的套数。
宋晓比他大了四岁,追了不过几月,突然面临对方未婚先孕的情况。
傅鹤之似乎是柏拉图式精神恋爱的绝对拥护者,没可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但这影响不到他对宋晓的执着。
爱屋及乌,甚至生了当新生爸爸的兴趣。
胎教,育婴用品,女婴出世后可穿的衣物,一个不落。
几乎就要软化宋晓之际,宋晓突然得知自己厌恨的前任罗连虞离世的消息。
所谓抛弃她,与其他女人结婚,不过是他癌症晚期的谎言。
如此,罗连虞彻底成了宋晓心中的白月光。
而两人之间出现难以横亘的深刺。
家世不匹配以外更大的阻碍诞生。
两人激烈地争吵,宋晓的拒绝,反抗,显引出了傅鹤之的性子。
概括为,他的疯批属性。
傅鹤之搬出老宅,新宅里多了个隔绝通讯信号的地下室,将宋晓困在此处养胎。准备逼婚,连婚贴都不顾阻拦地发了。
傅冷与李芩枝闻讯都是从别人的恭贺那里。
夫妻俩调查这段感情关系。
不谈年龄,就未婚先孕这一条,相对古板的他们便要拦在傅家媳妇的身份以外。
去往傅鹤之别墅,发现地下室被关着的宋晓,直呼作孽,将其强硬地带走。
傅鹤之当时毕竟年轻,羽翼未丰,拗不过父母,两相交谈与妥协,只得答应了由他们照顾宋晓,等孩子出世后,再商量结婚一事。
但也就是宋晓产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宋晓在傅老爷子与傅老夫人的帮助下,带着孩子隐居去往国外。
她不爱傅鹤之,即便确实有过动心,也抵不过逝世的罗连虞在她心中的地位。
更遑论,年纪小,并非所谓轻狂与不懂事。她清楚傅鹤之骨子里的偏执。
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关着她。
对她好,考虑成家,偏又进行逼婚。
他要将他的爱闹到人尽皆知,却从未有过接吻等亲密行径。
她曾在最动心的时刻想要一个拥抱,都不可以。
在宋晓的认知里,这是难以理解的。
什么都不求,求她的爱?
她只会害怕,没日没夜地不安,不踏实。
说得通俗些,宋晓觉得傅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