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可以云淡风轻享受着世间的朝拜,我却要暗藏于后院之中?”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桓竹月她也答不出来凭什么。
她想起那晚在她房中看见的半屋书墙,眼前浮现出席兰秉烛夜读的身影。
穆惜容如今十六七八,这位席兰隐于幕后少说也近二十年。
二十年啊~~~~不是二十天。
这般有头脑善权谋还十分努力的一个人,自是不甘、也不愿屈居于一个男子身下。
只可惜她生的时代不对,若她能生于那个和谐稍微平等些的年代,或许她能更有建树。
“席兰,或许错的是这个世道,错的那些定制男尊女卑这种规则的人。”
桓竹月话音刚落,脑中忽而传来一阵刺痛,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啃噬一般!
一旁的席兰猛地起身,狠狠掐住她的肩膀,发了疯一般摇晃,“你也觉得我没错是不是。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没有夺那臭男人的舍嘛?”
“因为我恶心他那副肮脏的躯体。我只是想看他痛苦罢了,他那张脸扭曲得越夸张,我就觉得越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夺了他九九八十次,每次都啃噬他一点点。我每次看着痛不欲生的模样……我就觉得此生的不公得到了解脱。”
桓竹月脑袋疼得宛如要炸裂一般,额间渗出层层细汗,脸色苍白无比。
她手间九幽玄天伞瞬现,抬手扫开席兰,“你这个疯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席兰被她扫倒在地,嘴角淌下一抹血迹。
她半撑起身,脸上表情瞬时化作不解,“你不是说我没错么?你不是说错的是这个世道么?”
“那你把躯体赠送给我,我很勤奋的。只要我有紫凰印,我保证定会让那些权势滔天的凡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都去地府里陪你……”
桓竹月脑中疼痛在剧烈几分,那感觉已不在是蚂蚁啃噬,而是变成了虫,一直在往自己脑中钻。
疼的她是撕心裂肺,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啊~~~你个疯子,快从我脑中滚出去。”
席兰凝着她,几步爬至到桓竹月身前,颤颤巍巍的抬手拨开她的衣襟。
在看到桓竹月锁骨的瞬间,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你的紫凰印呢?”她紧拽桓竹月衣襟,焦急问道。
桓竹月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脑中之物游动得愈发快速。
她眼中的席兰,由一个人幻出无数个。每个人都在同她说话,每人都在拽住她。
桓竹月心中升起一丝惧意,手中玄伞一阵乱挥。
待眼前的席兰消失,桓竹月才放心合上眼。
在睁眼时,还在那间传音密室之中。
屋中穆惜容正哭得撕心裂肺,她怀中得席兰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桓竹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难不成刚刚在梦中失手杀了她?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穆惜容,桓竹月心中升起一丝歉意。
她上前两步,半跪在穆惜容面前,“惜容,对不起。当时她头太疼了。完全辨不出人形,听不清言语,这才失手杀了她,对不起。”
穆惜容依旧悲痛万分,甚至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桓竹月低头默哀半晌,抬手想抱抱她,手在触碰到穆惜容时,直接穿过了她身体。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试着碰了碰穆惜容。
结果如旧。依然穿透了她的身子。
这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穆惜容出了问题?
桓竹月站起身,十分谨慎的环顾四周,身子缓缓的向后退去。
退着退着,她眼前忽而一亮。
她竟然穿过了墙!!!
很显然,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喵了个篮子的,这事,实在是邪门。
究竟是她撞见了鬼,还是她变成了鬼?
这二者不管是哪一种,都挺可怕的。
桓竹月甩了甩脑袋,掉头就朝自己住处狂奔。
东方染云她修为高,指不定他能看见自己。
跑着跑着,忽然看到一抹白衣正揽着一名青衣女子朝城主府外走去。
“东方染云。”桓竹月唤了一声。
东方染云却是步履未停。
桓竹月见状,立时运转轻身术,几个闪身,拦在东方染云身前。
她视线扫过一旁的青衣女子身上,桓竹月再一次愣住。
那青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
一青一白直直穿过她,出了府。
难不成,席兰夺舍成功了?
此时自己的躯体中的灵魂已变成席兰?
若是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