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蛇撇头望向桓竹月。
半晌,锦衣男子开口问道;“封念丞他人呢?”
巨蛇能识别出犰狳的味道,足以说明他和封念丞认识。
但认识又分很多种。熟识是认识,仇识也是认识。
所以,她的回答及答话语气都很关键,既要认识,态度还要中立。
桓竹月捧着碗喝了口茶,淡淡道:“上犰狳偷了我一件物品,我也正寻那封念丞呢!”
“噢~~~犰狳偷了你一件物品?”锦衣男子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犰狳觊觎之物,定非凡物。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桓竹月双手拢入袖中,回答得腔不搭调:“你这蜃龙非得拉出来溜嘛?怪吓人的。”
锦衣男子则是一脸疑惑,问,“你是东境之人?”
桓竹月背脊挺得比直,下巴微扬,袖中的手紧紧扣在三清化玉镯之上,自说自话:“人都被你吓跑了,今日这茶,怕是喝不了。”
她埋怨几句,起身朝一人一蛇来的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的锦衣男子忽而开口道,“今晚的千酺宴姑娘不参加么?”
千酺宴那是何物?
他们神界不在自己上头办宴会,怎么跑来岷川地界办宴会,还在这人世间。
当真是奇怪的很。
“不参加,无趣。”桓竹月淡然无波地答了一句,步履未停,依旧不急不缓向前走去。
片刻后,桓竹月身后传来一阵“沙沙”的爬行之声,声音逐渐离她越来越远。
她心中侥幸的同时,也十分的困惑。
为何这些神界之人总将她认作是神界之人,自己是有什么神界特征么?
回去找个机会,忽悠上东方染云,抓个神界的人来问问。
她正想着,刚刚走远的一人一蛇忽然瞬现在她眼前,“姑娘第一次来岷川吧?”
桓竹月暗道一声不好,此人定是生疑了!
当下不动声色应道,“可还有事?”
那锦衣男子扯了扯嘴角,“千酺宴快要开始了,十分有趣,想请姑娘去看看。”
“我不喜热闹。”桓竹月面上与之打着太极,心中则想着各种逃脱的法子。
那人却是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睨着她道:“灵士修为而已,你觉得你能逃到哪儿去?还有,拒绝过我的人,都得死。”
锦衣男子说着,手间灵力稍动,瞬息从街旁一间大门紧闭的商铺中生生拽出一人。
他手上力道稍稍用力,便捏碎了那人的头盖骨。
鲜血混着脑浆溅的四处皆是。
锦衣男子抬手将尸体扔进给身旁的巨蛇。
那巨蛇一口便将那其吞入了腹中,随即向前游行几步,蛇信频吐,望向桓竹月的眼神满是亢奋。
“蜃龙。”锦衣男主出声唤了一声,那条巨蛇立时身形一顿,立时又退回他身旁。
锦衣男子又开口道:“那人,可是替姑娘去死的!姑娘不去也无事,反正这城中蝼蚁多,多杀几个,指不定我就高兴了呢。”
“他们啊~~~~能生的很,用不了百年,又能繁殖出许许多多的蝼蚁。光想想,我就手痒痒得很。”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桓竹月双眼通红,拢在袖中的手抖得不成摸样。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普普通通,平凡得不能在平凡一个人。
他刚刚未做错一件事,便被捏碎脑袋,喂了妖兽。
此人简直如同恶魔一般,没有任何人性,没有任何道德底线,滥杀无辜,手段残忍至极。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倘若她此生修为还能再进阶,她迟早有一天要杀了此人,再烤死这条破蛇。
锦衣男子将她脸上的怒意恨意与惧怕收入眼底,他眉毛高高挑起,“你这模样倒是讨喜一些。”
他说着,牵起那条巨蛇先行一步,边走还在边与那条巨蛇打趣,“蜃龙,此女凶的很,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逃和参宴二选一,如何选?
逃,或许能拼出一线生机。
但此人太危险,她逃了,若是他一怒之下大开杀戒,这吉城百姓又有几人能从修为这般逆天的修士手中挣脱开呢。
参宴,会让她更加被动。
宴会中肯定全是神界之人,他们个个修为逆天,逃出来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
桓竹月稍作犹豫,最终还是选择参宴。
这二个选项于她而言,无论她怎么选,都毫无公平而言。
选逃是五分钱的价值,选参宴是一分钱的价值。看似有五倍差距,实则皆是牛之一毛。
桓竹月深吸几口气,转身远远跟在那人身后,脑中快速整理着目前已知的一些神界信息,顺便推敲起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