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道:“你说,谢总要这彩宝的优先挑选权干什么。”
“他看上哪块,直接去人手里买下来不就行了?我也没听过,云流在珠宝行业还有业务?”
他这样问,好友的面上也浮现出些许思索之色。
过了一会儿,他下意识瞥了眼已经关上的门,压低了声,若有所思地道:“我倒是听说,谢晏白有个夫人,是名珠宝设计师……”
顾行一终于恍然。
珠宝设计师,除却设计,也以获得并展示珍贵的宝石为趣。
原来,谢总的这出锦上添花,为的是讨佳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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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槐市回来后,文渚来不及与亲人叙旧,又马不停蹄投入到季茸风那部剧的造型设计里。
槐市之旅让她获益不少,尤其是周平飞那堆泛黄的老照片,故事感太强,文渚只是看着,就觉得灵感在一堆一堆往外冒。
趁着灵感还在,她这几天就窝在溪云别苑里,加班加点地赶工。
但也很快的,文渚就开始觉得自己的手腕发酸。
一齐抗议的,还有僵硬的肩颈。
不好再硬撑,她放下手里未完成的发钗。
纤白的手端起水杯,准备在家里随处走走,活动筋骨。
客厅空荡荡的,一应昂贵的家具静静伫立,阳光洒落,明亮的同时,也显出一种无人问津的寂静。
文渚站在中间,目光浅淡地看过周围。
最终,停在了谢晏白似是没来得及收起,随意放在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上面。
东西随主人,那衣服暗色沉沉,文渚竟觉得,它像是也沾染了主人身上的漠然气度。
一如谢晏白平日里,抬眼间又如何运筹帷幄,从容地将对手逼到绝路,毫不怜惜。
没有伸手去触碰的打算,文渚看着那片深色,微微垂了眼,很平静地想:她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见到谢晏白了。
仔细算来,竟快有半个多月。
看来那次的不欢而散,终究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
轻轻叹了一声,文渚放下水杯。
她在沙发上坐下,托起白皙精致的下巴,有些无奈地发呆。
她其实,没打算将自己和谢晏白的关系闹得那么僵。
她低估了谢晏白的态度。
拿起一袋上次和谢晏白一起买的零食,文渚心不在焉地摸着外包装,任由其发出清脆的塑料声,却没有拆开的意图。
有风来了,将窗帘吹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弧度。
视线被吸引,文渚偏头,除却窗帘,还看见阳台附近的小几上,放着一盒糕点。
她缓步走过去。
咬了一口后,却是不敢置信般,眼中闪过明显的愕然。
这是,她以前爱吃的那家……
绿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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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吃到熟悉的绿豆糕后,文渚有心想问问谢晏白,但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她也想过干脆发信息问他,只是白皙的手在屏幕上打了半天字,最后又都被她一一删掉。
他现在这样,让她也不自在起来。
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是一种打扰。
蝶翼般的眼睫垂下,文渚有些怔然莫名。
在她刚回国时,他们之间,不也是这样的生分与冷淡吗。
为什么……她突然就不适应了。
周末很快就到,先前爆料过的狗仔,如约奉上了新的瓜。
同样还是一段视频,同样是秦如明在骂人,只是这一次的对象,从她的助理,换成了艺术展的工作人员。
将路人打码后的画面里,清楚记录下了那一天的艺术展内,秦如明如何不小心碰碎了那只水晶棱柱,又如何嚣张逼人,出言“没让你们赔我就不错了”。
一时间,网友再次哗然。
被她的理直气壮震惊,大家甚至戏言,真“公主”就是从不内耗自己。
就算自己做错了,也都能理直气壮,让别人赔偿。
网上再次掀起热度,文渚看着这一切,红唇微勾。
秦如明的消息一条一条发来,连连质问幕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给狗仔打了最后一笔钱后,文渚抬起纤细的手指,拨打了秦如明的私人号码。
电话短暂响了一下后,秦如明狐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出:“……喂?”
她很快想到了什么,语气骤然变得尖锐:“你是不是就是背后爆料我的那人?我警告你,你最好尽快收手然后全网道歉承认是在造谣,不然可别后悔!”
轻轻抚摸过手中刚打印好的一叠文件,文渚很从容地笑了一下。
“秦小姐,容我提醒一句……现在正焦头烂额的人可是你。”
秦如明顿时更气。
没有理会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