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浮雕大门,请他入内。
淡淡的一句“辛苦了”后,谢晏白踏入里间。
而那宽大的圆形实木雕花桌上,原本还热闹说些什么的几个人像得了什么信号,视线齐齐投向门外,瞬间安静了不少。
他们注视打量着这位年纪虽轻,却已经气势沉贵,不可轻易对待的云流谢总,目光复杂各异。
待谢晏白走近了,一群人连忙离桌迎上。
身份稍有些不够看的,识趣地待在外围,眼看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几人,对中间那一人的热切。
而谢晏白被围在中心,狭长的眼中神色淡淡,未有不适,对这一切恭维都习以为常。
今天这场饭局,源于谢晏白一位生意场上认识的伙伴牵线。
那人有位朋友,想拿下国外的一处能源生意,只不过,那地方有一部分的控制权是在谢晏白手里。
于是他便托朋友组了局,想看看是否有运作的余地。
席间,顾行一瞥着谢晏白的神情,小心斟酌地道:“那边虽说也有利可图,但临近边境地区,真要说起来,麻烦事儿其实也不少……”
“谢总若是肯割爱,我愿意以北边的那块地作为交换……”
谢晏白听着,修长的手摆弄着玻璃酒杯,未置一词。
神情始终淡淡,落在一角处,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顾行一瞥了眼自己的好友,迟疑起来:“这……”
席间有另一人收到眼色,正要说些什么,谢晏白做了个手势。
那人停下了动作,见谢晏白目光轻飘飘地划过席间,薄唇微启,斯文极淡地道:“诸位,失陪一下。”
“顾总说的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
他是这里最大的主,自然不敢有人异议。
甚至还在猜测,是不是刚才哪个动作或那句话错了,惹了谢晏白不快。
未再看一眼众人神色,谢晏白离席。
制止了秘书的跟随,缓步来到了厅外走廊的窗子前。
酒店建于民国时期,历史不短,极有欧式格调的拱顶玻璃窗静开着,带来室外的风,和室外的灯红酒绿。
谢晏白安静地垂目过远处广场上,正在喂鸽子的年轻人,眼中有幽深的静默。
顾行一他们倒没有说错什么。
只不过是他,今晚突然失了兴致。
灯影因璀璨显得模糊,恍然的,谢晏白又想起了秘书先前回报的那则消息。
文渚今天回到了云市。
他今天也在簇拥下,赴了一场宴。
他想,这和那一天,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