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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5)

沈卿欢试探地伸出手,那猫儿瑟缩着哈气,琥珀蜜糖般的眼瞳里带着凶光。

远处鸦青色的身影撑着伞静静站在那处,对上沈卿欢,眸底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寒冰。

沈卿欢不知从怀里拿出了什么,那猫儿试探地上前,传闻中怕猫的太子妃竟是将那坡脚的猫搂在怀中,像是生怕它冻着,又小心地盖上了斗篷。

“嗤。”谢谨庭垂着眼睫,看着她为猫顺着毛。

沈卿欢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许自己表露出半分害怕,那猫儿饿了许久,舔干净了她掌心的蜜饯,而后她便被一片阴影笼罩住。

沈卿欢抬头,颇有些诧异的看着来人:“谢秉笔。”

“太子妃好兴致。”谢谨庭睨着她,不咸不淡的道。

沈卿欢轻不可察地扁了扁嘴:“东厂那般忙碌,谢秉笔竟也有闲情雅致来赏雪景吗?”

她带着几分小女儿的欢脱与肆意,还因着前些天的事耿耿于怀,对他没有了先前的亲近。

前些天他是烦极了她的,力道自然是没收着,是该让她怕一些的。

谢谨庭像是听不懂她的弦外之意,或是根本不同她见识:“野畜养不熟,最是伤人,娘娘要带回太子府?”

他高高在上的带着几分骄矜,打量着她怀中的猫,而怀里原本让她恐惧的猫儿,因着他这句话,恐惧也消散了些。

“野畜如何,养不养得熟,也得养过了才知道。”沈卿欢颇有几分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猛地掐住她的脖颈。

那濒死的感觉,她再不想体验第二次。

谢谨庭眸光闪了闪,蹲下身子抚着猫儿的毛。

他寒凉的手触及猫儿,翻腕不知从哪拿到一根银针,随着猫儿一声惨叫扎进它的背上。

“秉笔太过分了些。”沈卿欢皱紧眉头,要带猫儿离得他远远的。

难怪旁人怕他,谢谨庭压根就是一个心性不定的恶鬼,饶是一只与他毫无关系的坡脚猫儿都要痛下杀手。

沈卿欢靠在椅背上,疲累地闭上了眼眸。

想要在这般心性的人身上得到些什么,定然不会容易,甚至能否保命都不一定。

怀中的猫儿动了动,窕儿惊异的道:“娘娘快看呐!”

“娘娘,它,它不是坡脚吗……”桃之定睛看了眼那猫儿,抬眸问她道。

沈卿欢微微一怔,抚摸着那猫瘦弱的背,心头不知多了几分怎样的情绪。

她同桃之,同父亲母亲说,谢谨庭并非恶人,可这话说多了,她难免自己也信了几分。

灯火摇曳中,那张掐着她脖颈的妖冶俊脸与今日那冷淡的面孔重叠到一起,叫她有些恍惚。

谢谨庭也会这般好心吗,他不是那无恶不作的魔头吗?

良久,她只手挑开车帘,寒风涌进,沈卿欢依稀看见那个身影还在原处,时愈渐愈远。

谢谨庭始终未语,看着她抱着猫儿上了马车,眸底暗沉着,

自私,娇蛮,怕猫,而如今温和地抱着野猫上马车,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谢谨庭眸中冰冷融化了几分,肩头扑棱棱的落下一只暗灰色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吐着人语。

“她真这么说?”谢谨庭眉头微扬,斜了肩头的蛊雕一眼。

蛊雕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扑腾着翅膀大叫:“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妃!”

“太子妃,”谢谨庭轻声呢喃着,像是反复咀嚼着这个称号,而后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来日方长。”

*

太子府。

裴辜元将茶盏递到老者手中,带着恭敬道:“太师以为如何?”

太师捋着白须,一袭白衣单薄,端的是仙风道骨,他摇了摇头道:“你怕是不知晓沈家如今在朝的影响。”

裴辜元沉吟了一阵:“太师说的有理,有了尚书府的助力,无异于是如虎添翼,可如今太过亲近尚书府,恐惹来父皇的不悦。”

将失了名节的沈卿欢嫁与他,本就是皇帝要试探他的态度。

帝王本就多疑,他好容易博得了父皇的信任,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同沈家站在一起,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到时候可真成了百口难辩。

“你同二殿下许久不见了吧,”太师轻笑一声,呷了一口热茶道,“若是同沈尚书商议得当,谁又知晓他究竟押了谁。”

裴辜元眸子亮了些,压着那一丝兴奋道:“太师的意思是……”

“他如今虽孤傲清高,可年轻时向来是个搅混水的,你这岳父能耐大着呢。”太师啧啧两声,像是在回忆当年。

“如今朝堂战事吃紧,蛮夷人嚣张,说是要一睹京城第一才女的芳容。”太师笑得意味深长,“能在朝堂混得高位,可莫要小觑你这岳父。”

裴辜元眸色渐渐暗下:“多谢太师提醒。”

蒹葭堂。

沈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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